来的徐璟娘和绘影。
那二人皆是春风得意,徐璟娘满面红光,身着宝石绿的华衣,头上蓝宝石攒成的凤钗缀着一缕红玛瑙流珠,耳环是青翡翠,项链是东海珍珠,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光彩夺目。
再看一旁的绘影,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贵人,衣着打扮却不凡,玫红色的霓裳绣着浅紫色的芍药,高耸的发髻带着两支金步摇显得张扬,眉宇里倒有几分当年裴妃的样子。
“罪人刘氏接旨。”
徐璟娘缓缓取出明黄色的圣旨,眼里尽是嘲讽,睥睨着昔日轻视自己的仇人,目视着她卑微地跪在自己的跟前,见证她最无助最下贱的时刻。
“臣妾接旨。”
“皇后刘氏德行有亏,福缘浅薄,难居后位,晓两宫皇太后慈喻,降为贵人,赐号慎,即刻迁居永巷,钦此。”
“慎贵人,望您以后谨言慎行,静思己过。”
绘影讥笑道,假情假意地搀扶起地上的刘顺容,却不想被无情地推在一旁。
绘影自讨没趣,气恼起来,冷哼道:“要不是你娘老子苦苦哀求皇上,你以为你还能当个贵人吗?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行了绘贵人,慎贵人都这样了,你还和她计较些什么,咱们宣完旨也该回去了。”徐璟娘故作大度,拉过绘影,回首轻蔑地望着刘顺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璟妃娘娘,你说这刘皇后被废了,皇上会再封谁做皇后呀?”
走到长秋宫门口时,绘影意味深长地笑道,可这句话倒似根刺一般扎在徐璟娘的心中。
按道理,除了死去的裴卿云,她才是宫里的老人,虽然出身不高,可膝下却有一位皇子,可她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将管辖后宫的权力交予自己。
给了阿瑶也就罢了,偏偏连岫玉这个罪妃也能分到一碗羹,徐璟娘黑着脸,转身扬起手打在了岫玉的嘴上。
“国事也是你我能议论的?”
“璟妃娘娘,嫔妾也是为您着想啊,这后宫之中您的地位与资历明明是最高的,皇后之位于情于理都该是您来做,您就算无心后位,也该为晋王殿下考虑考虑呀。”
“你这是何意?”
“晋王殿下虽是陛下独子,可陛下正值盛年,难保日后没有几个聪明伶俐的皇子,晋王殿下毕竟是庶子,继承大统也隔着一层,若娘娘您当了正宫娘娘,那您的儿子可就是嫡长子了呀。”
“你言之有理,起来吧。”徐璟娘不禁慨叹绘影的胆识,揉了揉她红肿的半边脸,旋即拉着她的手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