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地放下手机,看了眼叔公,压低声音:“顾清许说只让司姒进去见他,我们要么先回去,要么在外面等着。” 叔公早习惯被司家小辈敬重有加,捧在高处,突然被顾清许如此不客气地对待,他都有点怀疑人生,但也没办法。 顾氏在中心区的私人医院门槛极高,里面的病人都是提前预约好,门口安保极为森严,没有通行指令,他辈分再大,大到僵尸复活也进不去。 只能让司姒自己进去,叔公父子不放心地在司姒的车窗边嘱咐她该怎么对待顾清许,再强调一定要把顾清许请出来,生意上的事情她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得他们亲自来谈。 司姒没怎么听,示意司机开车,叔公急得拍她窗户,要让她下车,连他下车都被门口安保拦住了,她怎么能直接坐车进去。 可安保甚至都没让司姒坐的车子停下来登记,就这么恭恭敬敬地目送她的车开进了院区。 叔公父子看看畅通无阻驶入深处的另一辆车,再看看自己连最外面关卡都通过不了的车子,心里那叫一个郁结憋闷。 偏偏又不能这么离开,怕顾清许觉得他们没有谈合作的诚意,只能乖乖在外面等着司姒出来。 司姒的车子停下来,医院里有人迎过来,带她上楼。 司姒到达顶层时,巡察的医生团队刚从一个病房出来,顾清许站在最中心的位置,围着他的人中不乏年纪大他几轮的长辈,可无论资历辈分,在他面前都有种肉眼可见的紧张小心,甚至都不敢离他太近,和他隔着一步的距离等他指示。 顾清许身上也是白大褂,扣子扣得整齐,领口露出一截同样肃整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金丝边镜片后的眼低着,冷光从头顶照下来,像是用玉雕琢出的神像,清冷,高不可攀,空气中的尘埃都不敢落向他。 带司姒上来的人和司姒打过招呼就去找顾清许了,司姒没打算走过去,站在原地看那人低声在顾清许旁边说了什么。 顾清许抬起眼,没有情绪的冷淡目光落在她身上。 因为他看向她,其余人也有了勇气看过来,有人惊讶的神情太过明显,简直把“竟然有女人在工作时间来医院找我们老板,而且老板还真的让她进来了”的话写在了脸上。 顾清许只是看了看她,没有其余动作,照常带人继续巡房。 司姒安静地看了他们一会,把脸侧到一边,捂着唇咳了咳,低下头准备拿纸巾的时候,身前笼过来道修长阴影。 顾清许好听却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跟我过来。” 司姒走在顾清许身后,被安排接着工作的医生们悄悄看着她。 顾清许带司姒来到一间空闲的诊室,他走向桌后,司姒对医院里的房间没什么兴趣,没有看其余地方,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 顾清许没看那个盒子,只看着司姒。 司姒把盒子金扣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这是司家为表诚意,给顾先生准备的礼物。” 顾清许眼睫压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盒子里躺着的沉香木珠串:“我以为司小姐自己就已经是司家为我准备的礼物了。” 司姒没反驳,只声音泠泠地问:“那顾先生想要吗?” 没说想要的是这佛珠串,还是她自己。 顾清许重新看向她,司姒站在桌子对面,平静地接着他的目光。 顾清许先移开眼,看了看身边的椅子:“坐。” 司姒过去坐下,顾清许自己却没坐,站在她面前,伸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颌,指尖在她细腻如玉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