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弟子的昆仑宫主。
群豪听他如此所说,一时哄闹开来,连连说是。
孟玉楼巍然不动,待得一会儿才举手示意,让众人止声。
“各位,所谓出师有名,自长安坊外事出至今,孟某一直在寻找可以证明天刃教乃魔教之铁证,就在前些日子,孟某终于寻得长安坊外的那名妖女,以及被妖女所驭魔刀残害却得以逃脱之人。”
他说罢,便有四人抬着一座木牢笼上台,那木牢笼中,正是奄奄一息的陆铭。陆铭身上可见皮肤处筋络根根爆起,双眼瞳孔也已成了血红色,在木牢笼中双手双脚都被戴上了镣铐,即便如此,他依然朝着孟玉楼所在的方向不断冲撞着木牢笼,直撞得头破血流,此情此景,看上去犹如地狱恶鬼。
行行费力抬头去看,却也只能看到木牢笼的上方部分,但她听见了陆铭冲撞木牢笼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感到害怕、更感到无比的悲痛。
陆铭没死,但他如今真的已变成了疯魔的怪物了吗……?
只听孟玉楼长叹道:“此人乃我世侄,想必众人已经听说,陆府一夜之间惨遭妖女屠戮,我世侄命大才得以逃脱,只是被妖女魔刀所伤,如今已魔气侵体,失去了自我,变成了可怖的怪物。”
群豪哪里见过人有如此惨状,有的屏息,有的哗然,但人人脸上都显露出愤慨之意。
云雷宗的宗主当时也在长安坊外,那一天,他的宗门有两名弟子惨死与魔刀下,此时不由切齿道:“敢问孟盟主,那妖女如今何在?!”
他话音刚落,一时群豪激愤,齐声叫嚷:“诛杀妖女!诛杀妖女!”
孟玉楼举手示意,行行便在众人讨伐声中,被两名龙潜山庄的侍卫带上高台。群豪见妖女现身,纷纷举起手持兵刃,声势更壮。
行行毫无惧色,只急忙看向被关在木牢笼里的陆铭。只三日不见,他怎么变成这番模样了?她心中痛惜,仿佛有刀在剜她的心。
他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是在陆府被宠上天的纨绔少爷,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可他如今家破人亡,被魔刀的魔气浸染,变成了疯魔的怪物。
而这些人——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被一叶障目,只想杀她泄愤,又有谁真正关心变成怪物的陆铭?
行行举目四望,在场的这众多江湖群豪让她觉得可笑,只因这是她的义父、当今的武林盟主所断所言,他们便无脑跟随、无脑审判,他们抱团在一起,维护着自己的体面,维护着虚伪的正义,仿佛自己多么伟大。
她不由觉得绝望,她曾信任的义父原来一直都在欺骗她;她曾信任的名门正派原来也只是一群昏庸的乌合之众……
她明明没有杀人,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此时却被这些武林人士当做罪行累累的妖女……
这江湖,哪有什么正义可言?
之前在长安坊外被魔刀屠杀了门派弟子的众掌门此时都站了出来,显然他们早已串通一气,此时齐声道:“还请孟盟主手刃妖女,还江湖一个公道!”
孟玉楼一抖手中寒玉剑,他原本就身形就高大,此时又隆装华冠,王者之范尽显。
他向群豪一拱手,一脸振奋,放声道:“各位,今日孟某便以此妖女之血,祭我江湖弟子在天之灵!”
他语毕,群豪轰然叫好。
被关在木牢笼里的陆铭突然停下了撞击的动作,反而撕心裂肺地嘶嚎起来。
行行被陆铭的嘶嚎声所震撼,不由向他望去。
只见陆铭怔怔看着她,双眼中有泪水落下。
陆铭还在!陆铭还在挣扎!
他已变得如此,却还在挣扎,那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向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