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如萧远,已了然恐怕孟盟主是想独善其身,他这么说话,便是坐实了行行窃刀的事实。想来不论他如何回答,都无可避免要连累了停云阁,随即便冷峻道:“停云阁行事素来独行独往,我阁中之事就不劳孟盟主和江湖各派费心了。至于袁青云,待我查明此事,自会给鹤掌门一个交代。”
众人皆是一骇,这青年不过二十来岁,怎有如此胆量,一点面子都不给当今的武林盟主。
不待孟玉楼说话,鹤云天怒气填膺道:“还需如何查明此事,你与妖女用魔刀杀害我派弟子袁青云,是我派在座弟子亲眼所见,休想狡辩!”
萧远面不改色道:“鹤掌门难道不知,眼见也未必为实?”
鹤云天勃然大怒:“好个狂妄的停云阁萧远,鹤某这便替沈阁主教训一下她的阁中弟子,应当如何与江湖前辈说话!”
他话音刚落,一弹剑身,口中喝道:“小子,我这招‘鹤鸣楚山’看你接不接得住!”
鹤云天到底是名门正派,又是成名已久的一派之主,不肯冒偷袭之嫌。这一剑迅疾如风,只有功力上乘的孟玉楼和练快手剑的“云雷宗”宗门人才能看清这颇具杀意的一剑。鹤云天剑法高绝,萧远知晓自己不可轻敌,拔刀而出,只听呛啷一声,众人大为震惊,眼前这萧姓青年竟然不知如何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绝命一剑。
鹤云天脸上亦有惊讶之意,随即又浮上一股复杂的神情。他的亲传弟子袁青云四岁拜入他门下习剑,资质上层,又苦练勤修,风雨不辍,十二岁便以碧水东流剑法冠绝江湖少年侠客之流。他原以为他的爱徒定是遭人偷袭而亡,如今见萧远这一刀,才知袁青云断然不是他的对手,即使身死,也是技不如人。
但他晚年痛失爱徒,即便对眼前这青年人有些许赞赏之意,又岂肯罢休,第一剑被萧远挡下,随即第二剑已出。
这第二剑名唤“一鹤沧浪”,剑劲刚强有力,一时之间剑光犹如水银泻地,飞瀑直流。第二剑刺出,紧接着又是鹤来剑法其余六剑,这七招剑剑相连,绝无空隙,不仅变化无穷,且稳重老辣,丝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只见漫天刀光剑影,直看得江湖众人眼花缭乱。二人招式变化无穷,灵诡繁复,只不过也已有人看了出来,萧远虽是横刀相对,但他却是以守为主,颇少攻势。
萧远到底年轻,临敌经验不多,随着招数变化,自鹤云天的第十式“云中飞鹤”过后,萧远手中之刀略感窒滞,似有钝感。他知自己再只守不攻恐将落败,是以身形一顿,不避不闪,手中一刀横抹,有破风之势。但见萧远身形骤然拔起,身随刀走,手中横刀竟如同长剑一般灵巧,直取鹤云天咽喉。
鹤云天被他逼得倒退三步,心中一惊却也明白过来萧远已准备反击。这几刀路数已大变,刀风沉猛有余,攻势如蛰雷惊起,不可抑止。
鹤云天到底已是花甲老人,他老了,体力难以支撑长久,自萧远转守为攻之后,鹤云天便知他要败了。原来,“老”就是这样的滋味。
鹤云天脸色惨白,徒然收剑,萧远没料到,谁都没料到。是以,萧远这快如蛰雷的一刀无法全收得回来,萧远一咬牙,将内力打入刀内,刀势被他内力一滞,竟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随即萧远口中一口鲜血喷出。
众人怔在当场。
行行立即伸手去扶萧远,原本手中抱着的刀匣应声落地。众人本不知如此局面该如何是好,如今这刀匣徒然落地,昆仑宫宫主率先反应过来,“要知道这二人是不是受了冤枉,看看这刀匣里藏了什么不就好了?孟盟主,你说是吗?”
孟玉楼点了点头,道:“确实。”旋即看向行行道:“小姑娘,你若是相信孟某人,不如让孟某人一观匣中藏了何物?”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