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晚上做了什么了,每次都是一样。
小伞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穿城而过,来到周灵身边,此时的她周身的魔气尽散,小伞静静地悬在城墙上,背对着浓烟四起的碧波城,像是一副悲惨画作中滑稽的墨点,这一城的惨状好像与她并未半点关联,她又变做了那个寡言木讷的侍女,擎等着夫人的指示。
但周灵愣愣地望着她,并不敢莽撞地上前去,颤抖地出声道:“你现在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小伞点了点头,朝周灵淡淡道:“夫人今日可要梳什么样式的头?”
周灵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小伞身上的衣裳烂得瞧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只略略遮住了一点身子,露出了大片的皮肤,一如她的脸颊,像是融化的蜡块,有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她一顿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夫人——今日——”
话还没说完,便停住了,那完好的一边脸上,本就空洞洞地眼睛失焦地看着周灵的脸颊,小伞张了张嘴,嗬嗬地想要说什么,又伸手去够周灵的脸。
周灵茫然地看着眼前这面目模糊的侍女,见她轻轻地伸手,隔空划过自己的脸颊。
“阿灵,鹰,抓兔子……”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这千疮百孔的侍女终于将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