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回头——
说话的这姑娘,俏皮脸蛋红坎肩,扎两枚丸子头在顶上,圆圆黑黑的极为生动。给温昭柔印象极深的是她唇上不知抹了什么,总比她用的胭脂好,格外的亮而红润,衬得人精致娇俏得像个娃娃。
郗婉妍蹦起来:"好没有礼!也只有你了!"
那姑娘大笑:"哈哈!郗婉妍又生气了!我去叫皇兄来看看!"
"不许去!"郗婉妍扯住她的袖子。
"你胆敢命令我,好大的胆子!"那姑娘一瞪眼,倒真有几分气势,"松手!好生没有规矩。"
郗婉妍气得跺脚,那姑娘笑了个痛快,背手,才摇摇摆摆地走了。
温昭柔听到那一句"皇兄",原本抱了看戏的心情,这声后心里一跳。
郗婉妍扶着桌子坐下,余光瞄到她两眼,转而瞪起来:"看我做什么。她只是说说!你不会害怕,以为她真能叫来人吧!"
温昭柔点点头,又摇摇头…确认问道:"这是玫兰公主吧?"
郗婉妍鼻里哼出一声,不置可否。
……
安静坐会,温昭柔忽然堆笑看过去:"要不然我邀你,咱们去逛一会吧。"
就知道…温家不知从哪片乡下接回来这位大小姐,胆子也就比那瓜子仁大一点点。
郗婉妍头都不回。刚放下的扇子,又哗哗拿起来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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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玫兰不带任何人,进了花神殿中七拐八拐,最后绕入一道角门,找到了卧在厢房软榻上,脸上盖着书,正岔开腿美梦大作的太子爷。
厢房炉上点着淡淡的熏香,窗子开了小缝,微凉凉的实在容易睡得熟。
玫兰将他面上书取下,见又是画本子,摇头,伸手把他推醒:"皇兄,皇兄……"
刘锦峪被摇醒了。但觉着玫兰这样求人,不会有什么要紧事,眯着眼睛假寐。
玫兰假装不知道他醒了,继续摇:"皇兄,皇兄,你昨晚几时才回?"
刘锦峪昨夜直接没有回府。晨时天还没有凉透,一架马车直接送他进了花神庙里,呼呼大睡到现在。
玫兰仍不松手——终于要把他睡意扑散,心头无名火,咣当坐起,朝外面大喊一声:"刘洵!"
玫兰怕他真生气了,跳上榻坐在他身边挨着。
刘洵进来,装不知道的:"玫兰,你何时进来的?"
玫兰低头:"我半年没有见哥哥了,今儿一早就来了。昨天也没见到哥哥。"
太子骤时心虚,缓下声道:"玫兰,昨日太乱……哥哥也很纠结。你年纪小,觉得那场合不适合你。"
玫兰点了点头。刘锦峪重新笑笑,柔着声问:"你找哥哥什么事?"
玫兰抬起下巴,一壁问刘洵:“六哥哥,待会我与几个相好的姐妹去玩皮影,不带郗婉妍。你们也来玩,好不好。"
刘洵笑笑:"我是没事,你要我陪我自然得陪。可你哥哥的主,我难做了。"
玫兰小嘴一鼓,很不乐意。刘洵又笑笑说了:
"恰好宁妃娘娘已来了。玫兰,不如先过去,你们再商议吧。"
玫兰心里一转:"好!"
宁妃娘娘宁滢,年四十二,父江洲刺史。二十进宫,容貌旖丽,风华有韵。灵朝二十一年生二皇子,帝大喜,封为太子。灵朝二十九年生大公主,皇帝膝下再无女儿,便是灵朝唯一一位公主,百般疼爱,赐名"玫兰"。
帝宠更盛,家荣更旺。皇后已逝,更无人能压其势。
胡贵人,梁昭仪,其他妃嫔二三坐于其后。宁妃勺着饮冰雪糖水荔枝膏,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