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留到最晚的那个,冉文茵每次去参加家长会,老师都会和她夸奖冉航,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身边的人都羡慕冉文茵,他们夸她会教育孩子,说她的孩子懂事、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出息,还知道心疼妈妈了,多好,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可只有冉文茵知道,冉航懂事的背后是他双肩上承担起的无数他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担的重负。 如果可能的话,哪个父母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她宁愿冉航能活得任性一点,也不要用这种沉痛代价换来的懂事。 直到今天意外撞见刚才的那一幕,冉文茵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冉航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哭得那么伤心…… 他并非就像面上表现的那般坚强、无懈可击,他只是为了不想让人担心而藏起了内心真实的情绪罢了。 沉寂的气氛中。 冉航忽然感觉手背上,他低下头,发现那是一滴晕开的泪。 冉文茵低垂着头,在无声地流泪。 冉航握住冉文茵的手,安抚似地捏了捏对方的拇指,“会没事的……” “小安会没事的。” ……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总算暗下去了。 陆向天告诉他们冉安的手术很成功,现在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如果三天内能稳住生命体征的话,基本就算渡过危险期了。 冉航和冉文茵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重症监护室家属是无法陪护的,陆向天建议他们现在先回家休息,明天再过来,如果冉安这边有任何情况医院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为了方便有情况随时赶过去,冉航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两间房,安顿好冉文茵之后,他给霍斯铭发了消息,和对方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霍斯铭问他在哪,又问他要了酒店的房间号。 冉航找的酒店是那种最常见的连锁快捷酒店,狭小的过道中,老旧的空调不断地发出“嗡嗡”的转动声。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找到了自己最靠里的房间。 推开房门,昏暗的屋子中散发出一股陈旧的家具味。 “咯,噔,咯,噔……” 冉航反复按着墙上的开关,但房间里的灯就是亮不起来。 就在他茫然的间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下一秒,手中的卡被人夺了过去。 霍斯铭从冉航身后走进来,他将房卡插进一旁的凹槽,“咔!”,灯亮了。 冉航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呆呆地看着那张房卡,感觉自己好像个傻子。 霍斯铭“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去睡觉。” 冉航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霍斯铭:“你明天还要去医院,到时候你妹妹醒了或者转出重症病房了,医院总得有一个人,你要想有精神陪护,现在就去睡觉。” 说着,他将一个袋子递给冉航,“里面有换洗的衣服。” 冉航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里面的衣服都是新的,估计是对方刚才让人去买的。 他半垂着眼睫,心间忽然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思绪,“霍先生……今晚要留在这吗?” “嗯。” 霍斯铭脱下身上的西装挂在衣橱上,丝毫没有因为这个酒店太过简陋而感到不习惯。 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