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案中摘得干干净净。而现在,他认准了差役性子怯懦只求自保,又借着他之手来谋杀孙家少爷,自己却在暗处作壁上观。
但让白岭烟想不通的是,这药郎是如何知道孙夫人要下毒之事,又是为何要谋害知府?
不过只要抓住此人,那真相自然而然会浮出水面。
待把差役绑好后,白岭烟和秦阅州便直奔城西而去。二人站在房檐之上远远望去,其他房屋都已熄了烛火,唯有那家药铺还点着明灯,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耀眼,好似有意在等着他们。
二人对望一眼,跃下石檐来到药铺前。白岭烟推开门,伴着吱呀一声,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药铺被打扫得干净无尘,明明空无一人四处却燃着烛灯。而从楼梯之上,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蜈蚣入药,其性辛温,有毒性,归肝经。有通络止痛,攻毒散结之用。用其以毒攻毒时,一定要控制好用量……”
白岭烟抿抿唇,回头望了一眼秦阅州。秦阅州领意地微微点头,手中长剑出鞘几寸。二人压低声音,慢慢走上楼梯。
二楼空间不大,狭窄的走廊上只有一个房间,声音正是从房间中传出。白岭烟抽出银刃推门而入,只见那年轻的药郎就坐在桌前,他指着药籍上的小字,正在给身旁一个男孩耐心地讲解着如何用药。
那男孩听到动静,抬头见到白岭烟和秦阅州时,不由惊呼出声:“是你们?”
白岭烟认出男孩后也不由一惊,他正是枫月节时,在巫山上弄丢蛇的那个男孩。
男孩指着二人,转过头来扯了扯药郎的衣服。药郎不慌不忙地合上厚厚的药籍,一边轻抚男孩的头,一边柔声道:“剩下的部分,你就自己慢慢看吧。”
说罢,药郎才缓缓抬眼看向白岭烟他们。他眼神平淡无波,对二人的出现不以为奇,好像眼前之人不过是来窜门的朋友一样。
“有什么事,就出去说罢。”药郎面色坦然地理了理坐皱的衣服,站起身来跟着白岭烟走出门外。关门之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对屋中一脸茫然的男孩一字一顿交代道:“阿轩,早点上床睡觉。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千万不能开门。”
他郑重说完后,不顾男孩眼中的疑惑,直接关紧了门。
下了楼后,药郎淡定地端来茶水,他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二人手中的利器,不紧不慢道:“我一来不会武功,而来没有武器,二位大可不必如此。”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便是。”他将茶水摆在白岭烟和秦阅州的面前,而自己神色自若地坐在椅上,端起茶来吹了吹面上的热气,慢慢抿了两口。过了片刻见二人没有动静,药郎便补充道:“茶里没有蛊毒,放心喝。”
白岭烟握着银刃的五指不由收紧了几分,看来下蛊一事,自己已不必多问。她直直地紧盯着药郎,冷声道:“你是如何得知孙夫人会命人下毒?”
药郎放下茶杯,声音淡然:“凑巧罢了。那日我去孙府送药,管事正忙,便让我直接送去药房。我路过孙夫人的卧房时,无意听到她同侍女说及此事。”
“那你又是为何要谋害孙少爷和知府?”
药郎敛目沉默了半刻,忽而冷冷嗤笑一声:“他们该死。”
一抹暗色从药郎眼中极快掠过。他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都携着滔天恨意:“不过死,实在太便宜他们了。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只可惜,没看到一出昏官大闹衙堂的好戏。”
药郎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他面上无波无澜,而眼底却闪着阴狠的寒光,言语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不过,能看到一出纨绔子弟血洗家宅的好戏,也是极为不错的。”
药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