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姜满月。 “伴读之选,我无定夺之权。眼下局势未明,不宜让事态变得繁复。” 卫岭:“属下明白。” 柳扶微却全然不明白了:提前送离皇宫?说的是我?事态繁复……看来殿下意欲顺从圣人,要娶姜满月,他认为此事因自己的介入变得复杂,这才和卫中郎私下商议? 卫岭又道:“只是,殿下当真要夜夜将柳小姐藏于……殿中?其实,若要保证她的安全,属下也可以……” 画已改完,司照停笔,道:“宫中夜间本就殊多怨气,她所住的掖息宫靠湖,水气重,更容易受怨念缠身。她就寝时有我伴在身侧,方能杜绝……心魔再生。” 柳扶微又是一惊:怪不得我现在遍体舒畅,原来是留在太孙殿下身畔,就可怨气尽除? 卫岭尤其惦记着,柳小姐对殿下的喜欢,即是殿下的赌约赢面,无论如何都要竭力保证。他深表理解道:“若然情根受损,对殿下造成更大危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司照:“只需一个月。到了下月,就不必如此了。” 画卷已干,几笔勾勒如同为画添就灵韵。 司照既已下了决心,不再犹豫,站起了身。 柳扶微察觉,悄然回到床上,胡乱盖上被,脑中却是一阵纷乱:情根么?原来太孙殿下还不知我还了他情根?是了,我许诺他一个月后归还情根,是以,他怕我再中心魔,要护我到下个月? 她一时思绪万千。 虽说皆在情理之中,虽然她也晓得,夺走殿下的情根,对太孙的心绪影响不大。 之前殿下待自己的些许呵护之意,她一直感念于心来着。 眼下看来,只怕殿下对自己的感知并无变化,所以哪怕她将情根归还,他才毫无察觉。 她心底正云雾涌动,听得脚步声渐近,忙调匀呼吸装睡。 司照踱至床边,缓身坐于床沿。 烛光掩映间,少女白皙的脸庞时明时暗。 她清醒时,双眸往往狡黠难掩,眼前睡颜沉静,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淡淡的阴影盖在脸上,平添了几分柔软。 他探过她的额,看来恢复的不错,嘴唇也恢复了血色。 想起方才情急之下救她的那一幕……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涌动。 现下冷静下来,才想起,吸附怨念也未必要用嘴,掌心相对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可为何那时,他会冲动失智…… 不,不止那时,哪怕现下,他这样看着她,还是情不自禁想要凑她更近一点。 司照试图移开目光,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的唇。 她应是鼻子有些堵塞,以口呼吸,朱唇皓齿,红白相映。唇畔略干,破了皮的地方尤为殷红,是被她自己咬破的。 一刹之际,他生出了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欲念。 想亲她。 与水下那次、与方才皆不同。 不是着急救她,就是单纯地想要亲吻她。 很想很想。非常想。 哪怕明知是情根作祟,哪怕一叶菩提珠锁着他的腕,在提醒他需克己复礼。 司照下颚紧绷,哪怕极力压抑,眸底浓烈的情愫根本抑制不住。 也许,趁她睡着,轻吻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单手撑于床沿,垂下眼帘,将将临近之际,忽然察觉到她的吐息一重。 司照立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