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
风轻轻吹动着荒地里的野草,干黄不绿的野草如同青黄交接的小麦一样,风一吹便如同海浪一样向一个方向涌去,然后再回归到原状。
站在野草间,远处是将落不落的太阳,风从海上吹来带着潮湿的海腥味,砚京走在前面,看着远方灰蒙蒙地天,手中的木棍指了指烂尾楼的方向。
“烂尾楼前后都是一样的,一面临海,一面向着陆地,背阳面和正面一样,都有一扇还没有装修好的门框,出门走两步就是还没装修好的栏杆,这个地方看似开阔不易藏人,实际上这里躲藏最好不过了。”
“不过我觉得,抛行李箱的时间与你们前来营救的时间之间相差不会超过一天。”
兰榭璆也从地上摸了根棍子,一路跟在她身后敲敲打打,听到她的话,还没开口就得到了解释。
“我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除了我看不到的背部之外并没有明显的针孔,可以排除是针剂注射葡萄糖与迷药,如果没有任何的营养补充,那么我饿个几天不可能没有感觉,我被当成嫌疑人的时候,并没有明显的感觉到饿。”
“药物的代谢需要时间,你们将我一起带出来的时候本就代谢的差不多了,当时要是检查还能检查出点什么来,现在,难了。”
兰榭璆皱眉,越来越觉得事情变得麻烦了起来,“如果这钱真的跟孙朔磊的绑架案有关系,那么孙夫人说谎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砚京接话,“她不仅说谎了,她还知道点什么,但是她应该不知道这钱的事儿。”
孙敏既然将一切归结到是孙朔磊的恶作剧上面,那么她就是不想他们再继续查下去,看孙夫人对孙朔磊的重视不亚于疯魔,当时看到砚京同时被带出来的时候只恨不能撕了她,什么样的情况能让她放过一个可能伤害自己孩子的嫌疑人?
砚京与兰榭璆对视一眼,同声说道。
“这个人的存在更为重要。”
砚京扬了扬嘴角,只听兰榭璆说,“独木桥上,前面是狼,后面是虎,孙夫人要做一个选择,可这个选择不管怎么选都会伤到自身,所以她必然要选那个伤害最小的。”
“啊呀,事情变得越发的有趣了呢。”走到烂尾楼前面,砚京走了一圈没有看到草木压折的痕迹,带着兰榭璆绕道后面,在一片荒草中很快就找到了一小片草木被压断的空地,地面上的石子沙砾在行李箱掉下来又滑落的过程中压出一个个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