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下着暴雨也急着走?怎么会不让杨拓送,硬要自己去公交站?怎么会骗他她有事先回家,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但他不懂,为什么程云深就可以?
盛西泽像自虐般问出那个他想了无数次的问题:“那晚,你让程云深来接你是吗?”
秦绵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知道云深那晚出现的?
既然他知道,她又和云深一起这么久了,告诉他也没什么。
她说:“他找到的我。”
他笨到在她家附近等了很久很久,后来才小心翼翼地问她她在哪里,她当时只想快点回去躲起来哭,什么也没告诉他。
但是他后来还是来找她了。
如果不是正好在那个公交站碰上,她和他都会错过对方。
那唯一的一路公交车,没有早一班晚一班,他们刚刚好碰上。
盛西泽只觉心里那个窟窿越来越大。
原来不是秦绵给程云深机会,真的是他拱手送给程云深机会。
于他而言那么不起眼的一晚,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就像命运的齿轮停在了某处,他再也扭转不回来。
秦绵的手机响了,她跟盛西泽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盛西泽还怔怔地站在原地,这一刹那,各种复杂的情绪挤在他胸口,他整个人快要爆了。
秦绵接起电话,但是程云深那边没有说话,估计是他不小心触到拨打键。
秦绵正要挂断打给他,突然听到那边一阵嘈杂,间或夹杂着哭声和激动的说话声。
没一会儿断线。秦绵打给程云深,关机了。
他很少关机,除非手机没电。
刚刚那些声音,让秦绵担心。
也不知道他妈妈到底怎么了。
早知道,她刚才跟他一起回望城,就不用这么不安。
这么想着,秦绵脚下没停,立马走出商场。本想打车回望城,但这个时候正是最堵的时候,她脚步一拐,急急忙忙走进地铁站。
她给程云深打电话,他还是关机状态。
秦绵转了两趟地铁,来到程云深家。
他家在郊区的村屋,早年重新规划过,整个村都是这种浅黄色的小三层,一排排一列列非常整齐。
要不是明确写着某村,秦绵觉得跟西桥湾差不多。
当然,土地越来越值钱,程云深是个有地的,这么算的话比她有钱。
秦绵又给程云深打电话,依旧关机。
那现在怎么办,她就算知道是哪栋,也不知他在不在家。
而且没跟他打招呼就过来,她也不好直接去敲门。
她有些无措地站了一会儿。
村头树底下听到几个大婶聊天,说某某的儿子回来了,总算熬到了。又说某某命苦,这不又进医院了。
秦绵听到这儿,心里一颤,上前问她们是不是在说程云深,几个大婶一愣,秦绵又问她们,是不是他妈妈进医院了。
几个大婶问她是谁,她说是程云深的同学,然后才知道程云深他妈妈被送去医院了。
秦绵有种不好的感觉。程云深很少会这么长时间关机。
他估计都不知道手机已经没电。
她心里比从溢市过来时更加不安。
越接近医院,这种感觉越甚。
等到了医院时,她都不敢去找程云深,第一次这么慌。
秦绵坐在一楼大厅的椅子,旁边都是候诊和等药的人,她坐着却是为了先喘几口气。
好一会儿,她慢慢平静下来。
她站起来,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