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羊依旧在绵绵叫着,这是母羊在呼叫她的孩子。都那么久了,老虎这时都没出现,估计是回到密林深处了。
想着,顾楠清对李中华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分开从左右两边包抄过去。
母羊看见有人出来,撒腿就跑。
顾楠清在前面阻拦,母羊掉头向李中华冲去。
李中华手中绳子一扔,套住了母羊的头,顾楠清飞跃而起,一下趴在了母羊身上去,按住母羊,李中华用绳子将母羊套了一个结结实实。
雨越来越大,渐渐森林有些看不清楚。
两人互相看一眼对方,一前一后赶着羊下山。
到了半山坡上,李中华说道:“这只羊放我们羊圈养着吧,比你养着方便。”
“好。”顾楠清迟疑一下,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如果忽然多一头羊出来,那也是公家财产,小林子不一定能喝到羊奶,其他人还好说,顾家老宅的人就不好说了。
“我让阿冰每天割一背篼草来。”
“好。”男孩子清越的声音犹如风中的音乐,让人忍不住扬起嘴角。
“那我且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书上不懂的都来问你——们。”顾楠清笑道。
能懂得成语,李中华眉毛挑了挑。
“那最高兴的肯定是阿敏妹妹。彭阿姨的女儿,当年被吓得有点胆小,几乎没出过神庙的大门。”
“那件衣服也是她的。”李中华补充道。
“哦。那正好,我把阿冰也带过去。有伴。”
“彭敏阿姨会很高兴。”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神庙前。
雨下的更大了。
李中华在院子里喊道:“彭阿姨,阿敏妹子,来客人了。”
彭莫兰是一个齐耳短发、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灰蓝色的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耳边还用两个发夹分别别在耳后。
这个发夹和同村妇女只用黑色钢夹不一样,是同样蓝布缠过的,上面还有一点缀着细细的几颗布珠子。
顾楠清几乎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的不同。
走进屋子一看更加不同。整个屋子非常简陋,却被布置的井井有。一块草席加一条深蓝色布帘从天而降,将只有二十来平米的屋子分成了内外区域。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加厨房。草席上用粗线略略勾勒出江南山水的画卷,布帘绣着一株淡蓝色的兰草。
客厅靠墙壁放着一个方形餐桌,桌上斜搭着一块蓝色的格子布,餐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木花瓶,上面插着两株野草。
野草的旁边放了一叠纸,上面写着各种算式,显然在他们来的时候,彭莫兰正在写东西。
房子的角落放着一个小炉子和一个碗柜。炉子上放着一个提锅,里面烧着水,冒着白烟。
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素雅,一点都不像她这几天见过的任何一个石门寨的人家。
教授果然是教授,不一般。
随着她的打量,彭莫兰淡淡一笑:“都是闲来弄的小玩意,打发时光的。”
说着,她递给顾楠清一套蓝布衣服,推着她进了里间:“快换了衣服,不要着凉。”
顾楠清一看正是昨天她才还给李中华的那件衣服,迟疑一下,听见彭莫兰说道:“你如果病倒,弟弟妹妹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她毫不迟疑结果衣服,揭开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靠窗边是一个大床,床边趴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长得白白净净,梳着两条辫子,在画板上画画。
果然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女孩子,哪怕是原主都没有一点印象。
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