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面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可不行。
“傅十七。”
贺清昭点点头表示知道，以后就能够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她接着往前走几步，傅十七跟在身后，依旧奇怪于她轻松的心情。
被人下蛊了，为什么像没事发生一样？下蛊的人就在她面前，她还能态度这么友好？
傅十七二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
也没什么，习惯了。
傅十七跟在贺清昭后面，见她突然停下来，心中只觉得：果然如此。
只是下一刻，贺清昭转身，偏头指了指傅十七身后不远处的木盆：“差点忘了衣服。”
她说完这句，就看着傅十七。
不知为何，傅十七一下子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
你给我下蛊，我还是介意的，所以你要帮我做事。现在，你去端盆。
贺清昭其实也拿不准傅十七会怎么做。小说里他的存在感不强，主角团说话的时候他也不插嘴，只有在问到他时才会说话，但也言简意赅，看起来是个寡言少语的。
前辈和她说，这样的人攻略起来只有两个极端，要么非常容易，要么非常难。
容易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好人；难是因为他是个坏人，不说话只是为了少说少错。
贺清昭卜卦出傅十七是前者。
但……迷信不可取，实践出真知，傅十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总要试探着去踩一踩他的底线在哪里。
还好，傅十七没有生气。
贺清昭等傅十七走到面前后才接着往前走。
“那个生死蛊……我们不能离太远是多远？离太远了会怎么样？你刚刚去拿盆的时候，我们之间距离应该有三四米吧？这个距离不算远？”
关于这个蛊，贺清昭有一脑袋想问的。
“这个对你有限制作用吗？还是只针对我一个人有限制？”
“那个蛊原来是在你身体里面的？”
“那为什么会到我身体里面来？”
“我有什么吸引它的地方吗？”
“蛊虫没有任何辅助手段就可以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吗？”
“……”
贺清昭一股脑将想问的都问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听见傅十七的回答，她微微偏头往后瞧，傅十七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很容易泄漏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贺清昭放缓声音。
他眼睛里装满了“我有话要说”，就差直接说出口了。
傅十七嘴巴嗫嚅几下，想说但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来。贺清昭没有着急，一直等着他，最后，他说出一句：“你不怕我？”
他其实不想问，以前也没有人让他有机会问出这句话来。这世上的人，对待他只有三种态度，陌生无视他、恐惧害怕他以及厌恶仇恨他。
贺清昭是什么态度呢？他们是陌生人，但她没有无视他；他给她下蛊，她也没有害怕厌恶他。
“我为什么要怕你？”贺清昭反问得理直气壮：“因为你给我下蛊？”
傅十七没有说话，贺清昭自己就接着往下说。
“可你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对她有利就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将蛊虫弄出来，害怕又没什么用。”
“再再说了，”贺清昭语气一转，含笑调戏他：“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傅十七低着头，眼睫弯弯扑闪。
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