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班上和每个同学都关系很好,但却没有形成好闺蜜这样的亲密关系。这么多年没见,对方还能想起她运动会的事,实在是让她心田一暖。 那个被调侃的男生也没多说什么,嘿嘿一笑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说的是啊,去了C城才发现,论就业,什么F大经管实验班、R大经英班全都没欣卿的金融香,还得是我们支书高瞻远瞩。当年省状元采访可谓振聋发聩,打了多少沽名钓誉人的脸啊。” 大家又顺着这话题聊起了欣卿最近的危机和就业形势,方歆却着实有点尴尬。她其实同样对这采访印象深刻,因为镜头彻底关掉之后,父亲就把她叫到了房间里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可是现在想想她好像也没说什么伤天害理的话。只是别人问她意向学校及原因,她把“欣卿大学”和“出价最高”这两点搬了出来,把记者同志都逗笑了。对方以为她在调节气氛,她也就当讲了个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然后紧接着背起了什么“学习金融知识,之后将资本引进Y省的农村,改善更多人的生活环境,建设美丽中国”之类父母之前教好的话,才结束了这一篇儿。 她想,当年父亲没有笑的原因或许是知道她并没有在讲笑话,知道她永远都会选择那个出价高的地方,而Y省和家乡完全没办法入她的法眼。所以,父亲大概在那个时候就明白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之后才想要再生个儿子,并决定这次一定要把这傻小子留在身边吧。 “方韵啊,你可千万别成为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精致利己主义精英啊。看看你姐姐吧,她璀璨的明天已经连陆煦那么好的孩子都融入不了了。咱们就让她单打独斗,一个人孤独终老吧……”——父亲大概会在10年后反复和自己的儿子强调这些吧。方歆想了想,又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 班级聚餐结束,方歆跑到前台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这餐饭已经被肖元哲付过了,一时之间对这Y省传统颇为无奈。 时间不早了,但许久没见的大家却嚷嚷着想去哪儿续个摊儿,这让方歆不由得重新认识了一下章顺的工作压力和生活节奏。 不过她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得赶明天早上7:00的航班才能准时打上出勤卡完成销假,晚一分钟都不行。所以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她找了个“喝多了”的借口把下一摊儿推掉了。 预订的酒店在机场附近,本应属于热门生意,但或许是这会儿打车的人比较多,她等了一会儿都没人接单,只能一边等着轿车软件应答一边往大路上走走碰运气,还没走几步就有人追了过来。 “不是说了我送你吗?怎么没在原地等我?” 方歆无话可说地转过了头,越发觉得这种“我送你回家”式体贴是Y省男人新兴的打肿脸充胖子方式:“肖哲,你和我打一辆车过去,你再坐同一辆车回来,我们俩在干吗?给Y省创造GDP?” 虽然她和陆煦之前这样给C城送了不少GDP,但是在摘掉了小情侣情趣的滤镜之后,方歆只觉得这行为太有病了。 肖元哲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感叹一句:“我看你是真喝多了啊。我现在好歹也是合伙人了,拥有一台交通工具的产权很奇怪吗?” 方歆感觉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节奏,她当然不是在质疑他有没有车啊! “肖哲,你一个律师还要搞酒驾?你要当法外狂徒我可不陪你。” 她感叹完还有点怕自己冤枉了人家,比如万一肖元哲存着什么叫个代驾的心思,那她就真的骂错人了。只是她看了一眼这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