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麻利地摇轴拉起一桶水,与“甘兰镇”各分了一瓷碗,瓷碗水井旁就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润过喉咙后,两人都舒爽了些。
一抹身影在树海林盖中收回施法的手,生命值动了动,终究没产生变化。
“皇上,奴婢建议你勿急勿燥,去井口看看自己的样子。”
“朕为何要听你这小女子的…”
“因为在这座皇宫里,合宫上下只有我知道你是皇帝,你的妃子你的侍卫你的太监宫女,统统认不出你,只把你当成一个可怜的最底层太监随意驱使,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桑葚目光炯炯,微笑将当前摆着的状况说与他听。
是以,话虽说得重,但“甘兰镇”好歹信了一半,半信半疑间去往井边照面,他瞬时惊诧得连连却步:
“不,这不是我!”
“这个枯瘦的模样当然不是丰神俊朗的陛下,陛下,你这是在梦中。”桑葚见缝插针塞入彩虹屁。
“梦?朕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梦。”
“甘兰镇”实在难以置信,但身边遇到的人各有迥异,统一的是无人将他当回事,这种难受的滋味只有自己才能知道,即便不是梦,倒不如相信是个梦还好些。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梦。上苍派我来,是因为陛下祸根深埋,身边藏着居心叵测之人,我受到了点化,特来助陛下一臂之力,以梦提醒,倘若陛下不信,醒来后如有人呈上一枚可于暗处发光的白兔发饰,那便是我的信物。”
桑椹心知,这是爱权多疑的皇帝最能相信的说法,自己如果到他的梦中纯粹来喊冤,即使现实中他真的发现了自己这号人物,也会怀疑是自己使了什么阴邪手段去左右他。
“那边那两个人在偷什么懒!”远远的一声呼喝打断了桑椹的思路,她赶紧拉上“甘兰镇”溜之大吉。
回到长卢宫假装干活之时,公主已经用过午膳,被安顿歇息下。
一行宫人端着撤出的午膳在桑椹面前走过,东西精致可口,但似乎没怎么动过。
“甘兰镇”消化掉桑椹的剖白后,多了几分惺惺相惜同路人的信任,在长卢宫低调行事,他很快也发现了饮食这一点,在众人行远后诧异道:
“朕这女儿幼时胃口甚好,奶娘都得多用几个,生得粉雕玉啄,煞是可爱,如今大了些,大名在外地脾性古怪惹人不喜也就罢了,胃口都不好了?”
云桑椹听了只想翻白眼,你女儿胃口很好,不然也不会差点噎到小命不保,以至于某个倒霉蛋入狱。
接下来无事发生,一直睡到月挂中天,公主方有醒转的痕迹,没有资格入内,只能在门口服侍的桑椹竖起耳朵,确保细节无一遗漏,毕竟公主不像个养尊处优天真浪漫的样子,一定与她的身边人有关。
果不其然,她听见里面传来阿遥的声音:“公主,晚膳不好吃,我们继续吃粉膏吧,啊……张嘴,对了,公主真听话,公主冷是吗?其实不冷呢,太阳刚下山,我们吃完这口出去晒晒月亮好吗?公主真乖,我们走吧。”
夜渐渐深了,露珠已经浸润了庭院草木,连身穿好几件的桑椹都在摩挲着手,岂有不冷的道理,但衣着单薄的公主被众人簇拥着,只往更深露重的水池而去。
奉命守卫廊下的“甘兰镇”也看出了端倪,与桑椹对视一眼后,悄悄跟在人群之后。
一阵一阵的风呼啸狂嚎,桑椹冷得哆嗦,她刚刚潜逃进内殿偷了东西放进袖里。
公主出门前,趁阿遥不注意连连回看顾望床底,里面的东西,一定对公主很重要。
这种关键线索,在副本里应该很重要,玩过一些密室手游的桑葚对此迷之自信。
也因此脚程被拖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