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不好,是交接的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云桑椹反应得很快,她立马蹲回原来躲藏的地方,严严实实掩住自己。
桌上的册子被风吹乱,翻过了空白的一页。
她怕吵到来人,赶紧眼疾手快地,把册子收到自己怀中,又灵光一闪,以一掠而过的速度轻翻起前页,洪晏,钟寿,莫泉山……全是名字!
抬眸,屏风上的影子几乎和真人同等大小,那个新的行刑手要进来了。
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踌躇了。
她心一横,咬破手指尖,想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指腹渗出点点红色,她翻回册子空白的最新页面,飞也似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云桑椹。
屏风上的人影在她写完最后一道笔画的刹那,僵在那里,止住了变化。
桑椹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阴影覆盖面积随后慢慢缩小,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对方越走越远。
她终于长长地抒出一口气。
现在,值日簿上已经有新人名字代替了原先的值班人员。
如她所料,这是记录值班人员的册子并且可变更。
现在,她就是那个交接的行刑手。
堂而皇之地站起身,她行至“甘兰镇”身旁,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对不住了皇上,我必须得做做样子,您受累配合配合哈。”
双手抬起刑木,高高举起,轻轻击下,她细胳膊细腿的,那板子比她手掌还宽,重得能把人往后坠倒。
三十板子下来,对力度的控制累得云桑椹一瞬间以为被用刑的是自己。
幸好“甘兰镇”很是配合,忍耐着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这种并非是开疆扩土的硬核皇帝,而是承继国本的中庸之才,慈软一生,无为而治,落到肩上的职责本也就接接班,毕生追求不过朝堂太平,群臣忠心,后宫和谐安宁。人生中受到最大的苦约摸着也就是梦中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了。
行刑结束,风卷灭了烛火,值班簿又自动翻到空白一页,交班铃准时响起,云桑椹嫌恶地丢掉刑木,扶着屋内两人合抱的大柱大口喘气。
拖着余韵尤在的残躯,“甘兰镇”摸摸索索地下了刑台。
“皇上,您可还好?”云桑椹缓了过来,狗腿子地上前关心。甘兰镇好说好歹也是国君,真打死了她梦里梦外都不用活了。
“算你机灵。”甘兰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正眼看了云桑椹一眸子,而后目光移向堂外,“长卢宫如此腌臜,朕非要查清楚不可。”
云桑椹想起短短时间内看到的东西,得意忘形把持一切的上等宫婢,上下行贿受贿的其他宫人,无人踏足宫内关心日日被迫服毒的公主,贫农小户家的生活也不至于这般水深火热。
桑椹一面替公主担心,另一面直觉得自己这边前途渺茫。
第一次副本好歹将过关条件清晰明了地刻在长签上,这次的副本语焉不详,晦暗不明,寥寥草草。
想破脑袋都猜不透,那根写着“侍奉长卢宫”的长签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才能通关?
若单纯说侍奉长卢宫,她不是一开始就是长卢宫的一枚小宫女吗?上班上得也挺兢兢业业,洒扫干得有声有色,还差了什么呢?
若是三七在就好了,她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
甘兰镇恢复体力后,一步一顿闷头就走,大有扬长而去之势。
桑椹哪里敢放心,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
“丰随宫!她无所出,朕便把子女交与她养育,朕对她百般宠爱,朕今日非要亲自问问她,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她就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