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纪垣也发现了她醒,放下书,揉了揉眼,然后对她说:“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刘瞳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就一天一夜。”说着,纪垣看了她一眼又惊奇地说:“没想到你的小厮竟然还略通医术,真是深藏不露。”
“王爷说笑了。”刘瞳干笑了几声,“阿福的父亲曾是家父的军医。家母见他与末将合得来,便把他收做末将的小厮罢了。”
“哦?令堂倒是考虑周全。”
“王爷过奖了。”刘瞳整理了一下思绪,试探地说:“末将还是自己骑马吧,不敢在马车上叨扰王爷了。”
“坐下。”纪垣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
“是。”刘瞳继续安安分分地坐好,比她平时正襟危坐的样子还要再僵硬几分。
虽然这一路本来风餐露宿是挺艰难的,但是跟着纪垣一起坐马车的提心吊胆让这艰难直接翻倍了。
当到达了西南边境营地的时候,刘瞳几乎是跳着下车的。只要不用跟纪垣共乘马车,此刻就算要她立刻披甲上阵也是可以的。
奇怪的是,她刚下车便看见一众武将和士兵跪了下来,直呼参见王爷。她正纳闷着为何这些人对自己行如此大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平身。”
才回过神来,身后跟着个正经王爷。她转头看了一眼,别说这纪垣平日风评不好,此刻倒是装得比在朝堂上还人模狗样儿。
纪垣进了营帐第一句便问:“现下边境情况如何?”
“启禀王爷。”西南大将军陈远彬回道:“玺洛与我霁国素来关系紧张,一年前玺洛蛮人突然深夜偷袭一个在边境的小村庄。男丁小孩杀绝,撸去妇女,霸占整个村庄。自此后不断扰乱我西南边境,实在可恶。”
“我军有何对策?”
“我军定然是严防死守,可是怎奈那蛮人狡猾,总是在深夜趁我们不备偷袭各地村庄,前日更是斗胆偷袭我军粮草仓。幸亏我早派人镇守,才逃过一劫。”陈将军说得眉飞色舞,煞有其事,仿佛完全不知道越来越凝重的气氛。
“可有捉获歹人?”
“这……蛮人太过狡猾,还是让他们逃了。”陈远彬说话神色并无异常,但是刘瞳却觉得他只是为了掩饰什么。
“陈远彬,”纪垣突然色情严肃,手一拍桌子而后指着陈远彬问:“你可知罪?”
“王爷饶命!”陈将军被纪垣这么一问,竟直接从座上跌了下来,连忙跪地求饶。
刘瞳心想,从这厮所言看来,确实是尸位素餐了些。可现下形势紧急,就算要杀鸡儆猴也没必要拿一军之首开刀吧?
“你若只是尸位素餐,尚可饶你一命。”纪垣袖子一挥,站了起来,指着陈远彬厉声问道:“七日前,皇上连夜招我入宫。给了我一份折奏,你可知上面写了什么?”
“末将,末将不知。”陈远彬头低得快要贴到地面了,就快像要埋进地里面去一样。
纪垣哼的一声冷笑:“这折奏是西南大军上下一百三十位将领联名参你与西南蛮人私通,扰乱西南边境百姓。可有此事?”
纪垣话音刚落,跪地求饶的陈远彬却突然从地上站起来。
只见他仰天大笑道:“这里是西南军营。你们带来不过数十人,而我西南大军上下十万余人没有将军令或圣旨均只听我一人号令。你今日进得来,便出不去了。”
刘瞳听了心中一惊,手已经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佩剑。但却见纪垣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墨玉做的麒麟,只有大拇指长短,但是光看这通透的质感便能感觉到做工的精细。
纪垣把玩着那东西说道:“这将军令,想必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