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宫。
她心神俱碎,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即使是她的继母,考虑到家族颜面,也不曾这样当众羞辱她。
一进内室,她便疯了似的边哭边撕扯身上的衣裙,屏儿和瑶儿劝不住,也无法劝,只能陪着她一起泪流满面。
接下来,一连三天,吟鸢都躲在寝殿最深处,谁也不见,早上妃嫔们的请安礼也以太子妃身体不适为由取消了。
——那天祁峥身边跟着好几个内侍,亭子里的情形想必已分毫不差地传遍了东宫。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再见人,也难以想象那群女人会以怎样的目光来嘲笑她。
到了第四天,她仍是精神恍惚,睡不好,饭食也都觉难以下咽,人已消瘦了不少。太医来为她诊病,可她觉得连太医都在心里暗暗嘲笑她。
第五天夜里,原先怎么盼也盼不来的祁峥来了。吟鸢以为他只是来看她笑话的,没想到,祁峥在说了她连勾引他都不配之后,仍要在床上折腾她。可她身心俱损,哪里还经得住漫长的□□,弄到一半,祁峥也只在她身上得了一次趣,她便晕了过去。
隔天醒来时,太医又在给她诊脉,不过,已换了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太医。屏儿说张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大夫之一,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了请他来的。太医走后没多久,福安又奉太子之命送来了上好的人参和燕窝。
吟鸢躺在床上,胸口只有悲凉,祁峥哪会这么好心?
果然,两天后,太子便又下了新的指示,太子妃身体没有大碍,即日起一切恢复常制。
......
这天早上,吟鸢挑了身最衬她端庄气质的衣裳,戴上满头珠翠,强撑着精神,竭力装作平静的样子缓缓走进了寝宫正殿,接受太子妃嫔们的请安。
惠妃带着众人向她行了礼,之后这群女人却不像从前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热闹闲聊,而是每个人说一句都要偷偷看她一眼。殿里人不少,话却经常接得断断续续。
吟鸢不想去分辨那一道道目光里的是讥笑、是怜悯、是幸灾乐祸,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想快点结束。
就在她准备挥退众人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道柔媚的声音:
“哎呀,妾身来晚了,太子妃见谅!”
一袭大红石榴长裙、明珰满身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踏进了殿门,又极为随意地行了礼,抬眼望向座上。
吟鸢之前就在后花园里远远望见过她,陪着祁峥,巧笑嫣然,今天终于这么近地看清了,果真是风态妖丽、娇艳尤绝。自己与她比,大概很寡淡吧。
可她为什么要和她比?凭她也配和自己比吗?
吟鸢心里不知怎的,蓦地升起一股不甘的狠劲儿来,身上也仿佛突然多了些力气,她冷声开口道:“丽妃无故来迟,是准备好来受罚了吗?”
丽妃却娇笑起来:“太子妃别这么吓人呐,妾身可不是无故来迟。今日没有早朝,太子殿下不愿起身,妾有什么办法呢?各位姐妹你们说是不是?”
“谁许你狡辩了?”吟鸢冷笑一声,“迟来一事先不说,一个宫妃连礼都不会行了吗?这么多人看着,本宫总没冤枉你吧?”
她用目光缓缓扫过惠妃等人:“嫔妃当众失仪,该罚。屏儿,给她掌嘴。”
“是!”屏儿早就气不过,这时听了便立马上前。
“谁敢动我?”丽妃终于变了脸色,尖声道,“罚我,太子妃想过太子殿下会如何处置吗?”
吟鸢:“那是太子和本宫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妾室来管。屏儿,还不动手?”
“哎,太子妃,您别动气嘛。”这时惠妃却突然走过去站在了丽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