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銀對她的了解──
『松本,累了就先去休息。』
十番隊隊長的雄渾嗓音打斷了她的思念。
啊,想必方才一瞬分心的黯然神情是被瞧見了吧!說來可笑,充其也不過是在處理舊公文時看到了以前市丸銀簽過姓名的筆跡罷了,居然足以令她思緒飄然,彷彿被酒精薰染了似。
以前,戒酒這建議是市丸銀第一個對她提出的。
如今,戒掉對他殘留的依賴才該是第一優先吧。
在她帶著一抹淺笑準備藉機逃離職務室,卻又改意回首瞥了一眼那仍充滿幹勁批著公文的白色身影時,驀然深感欣慰襲身。
因為能讓松本亂菊保有強烈信賴感的人可還有自家隊長啊!
她不知道,曾經有個人在她受傷倒下時立誓說要保護她,如果誰敢膽讓她流下了一滴鮮血,他就算斷臂折骨、頭破血流也在所不辭得非那人付出代價不可。
而她至今究竟還懂不懂呢?
一頭皓髮且個子瘦小的十番隊隊長自從五番隊副官移駕至四番隊醫療室靜養後,幾乎天天都親自登門探望。但這不過限定於嬌弱的五番隊副官仍處於昏迷之時。
十番隊隊長知道雛森自從清醒後,變得喜歡獨自凝視著窗外。窗外的另一個盡頭是五番隊的職務室,可裏頭卻已空無一人許久。
甚至是曾經最為盡責、最附效率的藍染惣右介,亦再也不曾回去過。
十番隊隊長有揣測過,要是雛森清醒後說什麼也都要到四十六室的下層第八監獄去看一眼她曾經如此崇拜的藍染隊長,那該怎麼辦呢?
即便他道理上對於雛森可是存有一定的自信,道理上的自我安慰在包覆著理智上對她的理解,但預感似乎還是靈驗了。
就在某天清晨,十番隊隊長一如往常於冰輪丸的修練之後,前赴四番隊例行公事。誰知他前腳才一踏入房內,視線就成了空白。不,是那潔白的床面上只殘剩空白。他當下十分愕然,但又以最快的秒數在回神同時便往四番隊外頭奔去,沿途詢問的醫療班隊員個個都怔怔搖首說:沒看到五番隊副官。
他這下可急了。十番隊隊長唯獨情緒會如此激動的原因可是全瀞靈庭的人都明瞭,但除了五番隊副官之外,卻幾乎再也無人能夠讓他從這樣失控的精神中鎮定下來。
該說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嗎?緊接於他獨力的堅持之下,奔至醫務室最外圍的轉角,視線一閃,這可終於盼到了。
他一時噤聲。
映入眼簾的是佇立於前方花圃中那因為他急促的腳步聲而回首的身影,並攜著一臉茫然。
「日番谷,發生什麼事了?」熟稔而清新的嗓音頓時滲入他耳膜中。
「……我只是想說,廊上那地板這麼滑,妳那麼笨搞不好會摔得狗吃屎。」他連忙收起失態的神情,同時也故作鎮定地將雙手環扣在胸前,徐步接近那位不知是想害自己暴走到何時的逃房病人的周圍。
可是顯然,隊長大人的拐彎抹角很不幽默哪。五番隊副官面對他的調侃只是打算一笑置之的呢喃回應,哪有那麼誇張……連個鬥嘴都不願花費力氣了。
垂首依循這病人視線一瞧的十番隊隊長這下可蹙起了眉。原來,她就是為了這開滿整遍花圃的三色堇逃房啊。紫中帶黃的花瓣伴隨輕風搖曳,低淺的生長高度再加上這樣全體一擺一晃的,欣賞起來是還挺有趣的。
只不過,嬌豔的三色堇會被她這樣堅持觀賞的隱喻,卻另他略感不解。
驀然,這名虛弱的少女旋身,柔順的黑髮盪漾出風的軌跡。她拽起十番隊隊長的白袍,蹲下身子,而纖手則順勢施著力且滑落至衣袍尾端了。
當他還在驚慌失措地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