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见他。”
任府门口,在看到任烟行的第一眼,何寿眼神中就泛出希冀的光。
“烟行。”何寿笑着选了个亲切的称呼道。
任烟行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对何寿的现状略有耳闻。听说何寿在文氏娘家过得并不好,文氏有兄弟主家,家中有兄嫂管理中馈。因着文氏带着他回了娘家,文府花销也跟着加大。
就是这几两钱的事,那嫂嫂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大好,拨给他们的银钱也愈发减少,两人如今也就只够吃喝,旁的花销都没有银钱,就连衣裳也填不上一件。
故,今日何寿找到这儿来,应当是没什么好事。
果然,何寿这一开口便是借银子。
“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你看着这往日的夫妻情分上,能否借几两?”何寿说着面皮有些红,似乎也是拉不下脸来,只是没办法才求到她跟前。
任烟行见他困窘也没有心思为难,将腰侧的荷包解下来,将里面的碎银子都拿出来放到他手里。
看着这几颗碎银子,何寿又讪讪开口:“母亲亡故之前曾经给过你百两银钱,我想借那个回来。”
听了这话,任烟行却又拧起了眉头。
“那个是你们何家欠我们任家的,还有千两的银钱没还。因着何家出事,我们任家出于道义才将债务免了的,这百两银票肯定是不会再还给你们家的。”
“即便是四五块的碎银,也够你和文氏填春夏衣裳的了。”
“如若还需要银子,你一个成年男子,即便去做些力气活也能挣些钱的,总比吃文氏娘家的好。”
任烟行的话很是直白,基本将他的困窘都摊到明面上,何寿面皮也愈发的红,嘴张了半天也憋出什么话。
见他不说话,任烟行便默认他是听明白了,转身要回府之际,何寿却又叫住了她。
“任烟行,你和何坚,是不是早就勾搭到一起了?”何寿的声音出奇的大,走过路过的人难免听过去一耳朵。
任烟行闭了闭眼,转过身将他手中还未收起的银子又拿了回来。
“何寿,今日若是来坏我名誉的,那便也别拿我的银子了,我怕你嫌这钱来的脏。”
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府门,“砰”的一声,将大门关得山响。
小娆显然是被关门声吓到了,瞪大了一双杏眼拍着胸脯劝道:“小姐,和他生气做什么?不过是过客而已。”
“谁家过客还特意过来恶心人的?”任烟行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最好的前任就跟死了一样,就该老死不相往来。他这样突然出现那就叫诈尸,纯属让人不得安宁。”
小娆笑着打趣道:“既然是诈尸,不如请个道士来做个法?重新将人封进棺材里头?”
任烟行深以为然,还真想请道士来做个法,祛除下晦气。
只是还没等请到道士,当晚晦气便自个儿找上门来。
夜半,何坚上塌,搂着任烟行不撒手。
“烟儿,我好想你。”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耳朵吹气。
任烟行人麻了,“你怎么哪儿都能翻啊?在何府翻窗,来我这儿翻墙?”
“你这水平都能去当采花大盗了,何必就捉住我这一朵来回薅?”
“其他的花儿哪有你这朵香?”说着,何坚便挑起她一缕头发放到鼻端轻嗅。
任烟行把那缕头发拽了回来,剜了他一眼翻过身去装死。
何坚却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今儿何寿来了?”
“若是觉得烦,我叫人把他处置了?”说着,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