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边,命魏嬷嬷每天替她摆在床头,又让魏嬷嬷吩咐下去,明日他们继续行船——虽然想象不出徐励生气的样子,可是傅瑶就是想气他,恨不得他马上就看到这《女诫》的“尸体”。
他大概是想要循规蹈矩温柔贤淑的妻子,那傅瑶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管徐励知不知道她是谁,她都要在徐励心里留下浓重一笔,他不是爱作批注吗,她希望自己在徐励心里的批注是“坚决不能娶”。
因为她刚好也不想嫁,尤其是嫁徐励。
她希望徐励避她如蛇蝎,她希望徐励讨厌她——所以即使明知道徐励肯定也不想变成她,她故意变成徐励的行为讨人厌——她也还是想做。
傅瑶看了看徐励书院中的住处,扫视了一下四周,不管是在徐家还是书院,徐励的住处都素净得好似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说来奇怪,徐励的父亲虽然过世了,但是以徐家的底蕴,断不至于清贫,唐婉如今虽然寡居,但是居处也没有徐励这里这样如雪洞一般——因此应该是徐励的性子使然。
傅瑶实际上是爱享乐的性子,她在左家的居处便自在舒适得很,虽然如今在途中多有不便,但是其实也没有委屈过自己。
可是上辈子……嫁给徐励的上辈子,虽然左家落败,左棐为她准备的嫁妆最后没有交到她手中,傅家虽然不重视她,但是傅家重视徐励这个陛下跟前的红人,所以她的嫁妆倒也过得去,可是傅瑶毕竟是傅家强塞给徐励的,傅瑶心里没什么底气,徐励又是那样的性子,傅瑶根本不敢造次,就算两人平日里不住在一处也很少见面,傅瑶也不敢由着自己喜好归置自己住的地方,生怕徐励看到会心生不快——即使他对于她的事很少理会甚至可以说是视而不见的。
她本就不愿意嫁徐励,可是她最后屈从了傅家的淫威嫁了,既然嫁了,她也曾想过好好跟徐励过日子,一如《礼记》上说的——出嫁从夫——在婚姻上,徐励不是什么知情识趣之人,从来没有送过她什么礼物,当然傅瑶也不是非得要什么物质上的东西,哪怕两人偶尔多见几面也好,可是没有,他偶有的几次让李长青通过丫鬟转交这些死板无趣的书给她,傅瑶自觉自己已经努力做得很好了,但是看到徐励送来的这些书,还是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还不够还不好,徐励甚至连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是不是因为她有不足之处,她曾经很努力地反省自己,压抑自己遵从徐励的意思去钻研徐励给她的书,但即使她按着徐励的意思都“改”了,徐励也没有任何“嘉许”她的意思,依旧是我行我素避而不见,她还是很少看到徐励。
反倒是将自己折磨得压抑,最后郁郁而终。
以前她是嫁了徐励所以愿意顺从,如今她还没嫁也不可能会嫁,徐励凭什么给她《女诫》凭什么左右她想让她依着他的意思而活?
傅瑶本也想学徐励那般长篇大论一通与他论述《女诫》中的不足之处以及欺世之言,但是想想还是作罢——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徐励也不是第一次受到他这样莫名的对待,对他早该心灰意冷的——她永远不可能叫醒他说服他,何必为自己寻不快呢?
她实在是不喜欢徐励的屋子,待了一会便觉得压抑得难受,起身往外走去。
徐励这么多同窗里,傅瑶唯一算得上“认识”的也不过一个程烨而已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是与“熟人”呆在一处更自在些,何况她也有心多探查程烨的情况——奈何程烨并不在屋内,找了几个地方都没见到对方,出来寻了李长青问了程烨去处,李长青小心觑了“他”一眼:“前日程家三少爷便离了书院了,二少爷可是要去程家?”
傅瑶愣了愣,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总不好贸然到别人家中寻一个外男——随即想起自己如今是“徐励”,倒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