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很快便清楚对方身份,心中愤愤傅家居然这般的损招也能使得出来——不过其实也是她低估了傅家,傅家既然打算让她给对方做妾,自然便也不会走寻常路,既然不是正妻,那自然也不介意折辱她。
不过也幸好,傅家为了成事将平日里看着她的人都支开了,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反正傅家不打算让她好过,她不介意替傅家得罪瑞王得罪所有人,她要让傅家知道,傅家拿捏不了她的,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甘心给人做妾、以为这样她就掀不起风浪——到底还是小看她了。
不过她也清楚,替傅家开罪瑞王之后自己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只是她也无所谓就是了,既然傅家不愿意放她回去、不想让她好过,那她拼尽最后一刻,也要给傅家一点颜色看看。
宴请了宾客是吧,她倒要看看,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众人目睹傅家闹了了人命会是什么情景。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年轻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自寻短见,她倒是想看看傅家怎么解释——虽然她明白,自己或许是看不到听不到的了。
她不是不爱惜自己的命,只是她被困在牢笼中太久,她知道自己飞不出去了。
她后悔了,她想回左家,可是她知道她回不去了,傅家不会让她回去的。
只是计划到底是赶不上变化,她没能让傅家出丑,就连她拿花瓶砸晕、拿绳索绑了瑞王次子的事,也不了了之,没能给傅家和瑞王的关系使上绊子。
因为瑞王想要拉拢徐励,所以她最后被傅家威胁着嫁了徐励。
……
傅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对上阮如询问的眼神:“无事。”
上辈子那些腌臜事,就没必要跟家人说起,徒惹伤怀罢了。
见阮如不信,傅瑶道:“她伤害不了我的。”
顿了顿,又道:“谁都伤害不了我的。”只要她不给他们机会,那么谁都不能再伤害她,不管是傅家还是徐励。
阮如还想说什么,马车却突然停下。
她们如今已经出了宫门,正往家回,之前在宫中以及刚出宫时不好低语,阮如正想询问傅瑶发生了什么,马车骤停打断了阮如的话,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回话说是与傅家的马车撞上了。
傅瑶瞬间瘪了嘴——阴魂不散了这是。
其实傅瑶不是不能理解——她活了两辈子,她知道瑞王如今看似依旧权势在握但其实已经日薄西山,瑞王身处其中自然也能有所察觉,明知道还政于陛下是大势所趋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想要垂死挣扎,想要拉拢一切可能有用的人,为此甚至可以摈弃前嫌——只是上辈子那个人是徐励,如今这辈子多了一个左棐……横竖就可着她身边的祸害。
外边人继续回话说傅家大夫人想过来致歉,阮如看了看傅瑶神色,笑着摇了摇头,打算自己出去,傅瑶想了想,拦住阮如,自己掀开帘子,看向外边的人。
她“名义”上的“大伯母”、傅瑜的母亲、傅炜的妻子、傅炘的嫂子、曾氏的儿媳……傅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先下手为强说道:“听闻最近傅家有意想让二房的孩子承宗嗣承祧两房,不知道传闻可否属实?”
许是没料到傅瑶突然提及无关的事,冯氏愣了一瞬,随即笑吟吟道:“二姑娘对家中之事倒是也有上心的,想必二姑娘心中也是向着自家的,也是,毕竟血脉相连,若不是旁人在一旁阻挠,我们兴许早就一家团聚了。”
叫谁“二”姑娘,谁跟她是“我们”来着,傅瑶心中腹诽,当她听不出对方话里的含沙射影?只是傅瑶专门跟冯氏说话可不是为了跟对方叙旧或者联络感情的——本来也是不存在的东西无旧可叙无情可谈。
傅瑶收敛了神色,不接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