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徐励别开脸不看她,“你对左大人和阮夫人爱敬亲近,对旁人、对家母也是恭敬有礼的——”
当然,除了对他以外,徐励喉结微动:“这些想必别人也是能看得到的。”
傅瑶也跟着咽了咽口水:“我在与你说正事——谁要听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傅瑶想想,哼声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没问你的你就不要自作主张答非所问!”
徐励也面色如常:“好。”
“我这人虽然是出了名的不孝——”见徐励似要开口,傅瑶赶忙瞪他一眼,让他闭嘴,接着才继续道:“但俗话说的好,缺什么补什么,我这人虽然不孝,但是平生最欣赏那些孝顺的人,对那种一个人在外逍遥快活,留母亲一个人孤单过活的人,是十分看不惯的。”
徐励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傅瑶等了半天没回应,有些没面子:“你就没有话要说吗?”
她问了话,徐励才开口道:“你是意有所指吗?”
她哪里是“意有所指”,她就差“指名道姓”了,傅瑶心中呐喊,嘴上却只是道:“没有,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若是有人心虚觉得我说的是他,那是他自己心里有鬼不打自招,可不关我事。”
徐励沉默了一瞬,状似不经意转移话题:“我先前考虑过,乡试在明年的八月,若是回锦州的话,年后要再出发来京城,就算是二月出发,四月到,在京中至多待上两个月,便要重新启程回锦州赴试——未免过于舟车劳顿且路途中变故太多,在家中的时日也不算长久。”
“你也知道啊,”傅瑶冷哼一声,“距离乡试还有十个月,十个月离你却只有一两个月是在姨母跟前的——”她没继续说下去,但是言下之意,想必徐励不至于听不出来吧。
徐励不接话,傅瑶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我有一个两全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徐励抬眼看了看她,她既然问了,肯定是不能不听,只好道:“你说。”
傅瑶虽然觉得他态度敷衍,但也觉得正常,因此并不当回事,继续道:“按着你之前的计划,舟车劳顿不说,陪伴姨母的日子也未免太少了些,依我说,你如今立即启程回锦州,翻年过后呢,你也不必再来京城了,就在锦州温习整备乡试顺便多陪陪姨母,一举两得皆大欢喜,不是吗?”
徐励摇头:“有没有三全之法?”
“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已经给你想了个两全之法你还要得寸进尺要三全之法,”傅瑶不忿,“学业孝道,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什么能跟它们类比同样重要的?三全三全,你还有什么要全的?”
“你——”徐励迟疑了一瞬,改口道:“那你的功课怎么办?”
什么叫她的功课?明明是他逼着她学的功课,傅瑶有心反驳,不过不愿意功亏一篑,挤出笑容道:“又不是你一离开京城便无法给我‘授课’了,但时候你还是可以监督我功课啊。”
才怪呢,等他离开了京城不再在她眼前晃悠——她才不理他呢!
“你也可以给我留些功课呀,”傅瑶笑容虚假得很,怕他不信,再度保证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懈怠的——”才怪。
徐励似乎是认真考虑了许久,方才摇头道:“不妥。”
傅瑶没辙了:“那你说怎么办?”
反正她绝对不放弃让徐励赶紧回锦州这个念头:“新年那日,若是不能当面跟姨母拜年,那可太不孝了——一个人若是连基本的孝道都摒弃了,那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虽然她来说这句话,似乎有些大言不惭,但不妨碍她给徐励使绊子。
“我不管,”傅瑶索性耍起无赖,“新年那日,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