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脊骨,去探呼吸,呼吸没有;去探灵魂,灵魂空空。
去哪了?扶后泽的寿命去哪了?扶后泽的灵魂去哪了?
活着的扶道长……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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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蘅扯了一片叶子抿在唇间,发出高昂短调,无形的声音变作锋利的杀器,豁楞楞劈开一片红雾针尖。
此郊已经满地狼藉,断成一截截的草叶子散得到处都是,铺起来足有两三寸厚,更远处的树木也难逃魔掌,被江蘅抽了元炁干巴巴矗立着,微风一吹,枯叶哗啦啦往下落。
柳如霜捂住胸口,魂体已呈半透明状,阴沉地盯着江蘅,“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仙门怎么会有这种法术……”
她虽没有师门,但引她入道的那个人博古通今,万般道法都讲解过,按照分类,这样的法术绝不可能是正道,怎么看都是邪门歪路子。
江蘅喉结微动,咽下一点血沫,抬手取下树叶,面无表情指指她挟持的女子,“把她给我。”
柳如霜这女鬼鸡贼得很,适才趁着江蘅分心抄走了温枕雪,连跑路都要带着温枕雪一起,引得江蘅穷追不舍。
“把她给我,我们就此作罢,再打下去谁都讨不到好处。”江蘅道。
柳如霜偏头看了一眼抓着的小丫头,露出个古怪的笑。
“怎么?你喜欢她?”
江蘅皱了皱眉,隐约像被踩了雷区的狮子,语气格外不善,“关你屁事。”
柳如霜:“女人比男人好糊弄多了,你对她好一点,送些贵重特别的物件,再把话语润色得深情厚意,她便会巴巴地敞开心扉,恨不得立刻与你比翼双飞……”
江蘅听得烦,拿起树叶吹了一个刺耳的调。
“!!”柳如霜灵魂震荡,手足部分荡出了水波纹,面有愠色,“好小子!金口玉言你不听,来日哭去吧!人不可能给你,我的宝物被她偷了,那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江蘅:“你有什么命?你都是个死人了。”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是,我小儿,比不上您老当益壮。”
怒极,柳如霜将手搁到了温枕雪的脖颈上,森然道:“再多说一句,我就掐死她。”
江蘅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敢。”
柳如霜冷笑,五指缓慢合拢,江蘅墨色的眸中掀起惊涛骇浪,胸膛猛烈起伏一瞬,几乎是瞬间掠到了女鬼面前。
“!”
柳如霜吃惊于他的速度,飞身后退,可甫退了一步,喉咙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
怨气缓慢涌动,从四肢百骸上腾,顺着少年掐她的五指,流入另一个人体内。
柳如霜瞪大眼睛,“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吞噬恶鬼的怨气,闻所未闻。
江蘅从她手里捞走温枕雪,低头看了一眼,复又抬眸盯视她,毫无杂质的瞳仁深不见底。
“我是个怪物。”他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