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秀荣紧张得搓裤子的同时头低得像鹌鹑，裴珠泫就差把“真的吗”写在脸上。
“你等等。”姜素英手扶着茶几，闭上了眼睛，竭力忍耐着些什么，从林敏行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她眼皮上的紫青色血管微微炸起。
“你疯了吗？”
姜素英上任到现在，没对成员们说过脏话，吼出这句话让她喘了好大几口粗气。
不等她缓过来数落人，林敏行先低了头。
“素英姐，是我的错，是我做错了。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能接受。抱着秘密过日子的感觉不亚于守着定时炸弹，这太让我和敏亨害怕了。哪怕我们避嫌避嫌再避嫌，竭尽全力做到最好，知道我和敏亨还在一起的不超过一只手，我们也还是会害怕自己毁了对方的一切。”
裴珠泫差点被她吓死，她是队长，没能了解到成员的最新情况已经是失职，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相处的细节，两人在朋友面前如何视对方如陌生人。心里又觉得不好受，还是选择帮着妹妹说话。
“欧尼，其实连我们这种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那就不会有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敏行和马克都是听话的乖孩子，他们.....”
姜素英猛地站起来，“所以你们就这样瞒着所有人交往，给所有信任你们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林敏行低下头，脖颈突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是我的错。”
“是我们的错，不够聪明，被你耍得团团转！”
姜素英撑着腰喘粗气，环视六个噤若寒蝉的年轻女孩，心里的火快把自己烧成灰。
两年半，那就是进公司一年多在一起的。练习生里谈恋爱的不少，更多的是暧昧，大家都过着没有确切答案的日子，压力大，不管是恋爱还是抽烟，都有很多人。
但这些都是做艺人的禁区，是出道之前都要整理干净，装进保险箱沉海的东西。
出道没两年，处于上升期的艺人，转头告诉粉丝自己恋爱的时间比做艺人的时间还长，这算什么？把粉丝付出的爱和精力当做垃圾还是什么别的随处可见的东西吗？
狂热的爱的反面是极致的恨。
姜素英自问对林敏行还不错，是个合格的经纪人和可能及格的姐姐。
两年半啊，在她成为rv经纪人之后的一年多里，林敏行对自己笑，让自己多休息，和自己分享美食的分分秒秒，她是怎么想的，有愧疚吗，会有一瞬间想要坦白吗，还是觉得自己果然是天生要做演员的人，瞒得天衣无缝。
姜素英重重搓着自己的额头，像是用力就能把纷杂的个人感情驱逐出去，额头泛红之后，终于开口，“你是怎么想的？”
被咬出口子的嘴唇终于得救，林敏行闻到血腥味，不由自主舔了一下，唾液附着在伤口上的刺痛让她更加清醒，“我......我愿意反省，是我的错。”
“说这个有什么用！我问的是你和李马克！”
“我不想分手。”林敏行终于抬头，“欧尼，我不愿意分手。”
姜素英看着那双含着哀求的眼睛，无力感像汹涌的浪潮连绵不断，势要把她拍倒在沙滩上。
她要怎么和面前这个天真的女孩说清楚，很多事并不是不愿意不想就能得偿所愿，硬着头皮走的路会满是崎岖艰险，往前走一步，退路就少一点，到最后，连互相埋怨的力气都没有。
成员们围坐在茶几旁，痛苦地等待着经纪人的回答，沉默地吞咽着她们的恐惧与忐忑，忍受着忙内带来的惴惴不安，在爆发前，终于听到姜素英的回答。
“我会和李秀满老师商量，敏行到时候和我一起去面谈，至于结果，我没有办法保证。”
姜素英走后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