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和秦少执拾了拾衣摆敛着衣袖下车来,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可能。
且不说这是书院从这帮学生进入之初就反复强调的红线,单论他们的品性,都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情的。驭灵的学院一律按照普通称呼为书院,初心便是要学生们辩是非明善恶,多念书少任性,能力与责任并存。心正了,术就偏不了。
他们手下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他们心里自然有数。
“这画像是怎么回事,文锦书院的学生一向克己守礼,怎会做出靠驭灵伤害普通人之事。他们又都还是学生年纪尚小,还请慎言。”徐尧这话算是小小的提醒,要是没什么证据就能把他们书院的学生带走,那他和秦少执过几天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秦少执见后面的学生们已经下车,便唤了众人过来。“尚谷,过来。”
秦少执神色与平常无异,语气也是温和平淡,尚谷却在他叫自己时的眼神中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寒颤。
是对危机的感知最本能的反应。
元九原本不打算下车,等他们下去看时什么情况就行了,但听到秦少执单独叫了尚谷的名字,忙从马车中下来跟上了前面的人。
“老师。”尚谷上前躬身行了礼,然后才看向另外五人,以及那副垂着的画像。
心里顿时一凉。
五人中后面的四人见过来的就是他们要带回去的,同时准备上前先将尚谷控制下来再说。都是驭灵师,在对对方不了解的情况下,当然是要先发制于人。
“慢着。”秦少执伸手将尚谷挡在身后,宽大的衣袖遮住尚谷半个身子,即使心虚,尚谷也不自觉地往秦少执身后挪了挪。“就算是六生阁拿人,也需遵循章程办事。何况她还是未结业的学生。”
尚谷抬头看了看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关键时候是真的护短。
场面一时有些僵,后面的学生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六生阁的就要带走尚谷了。以往对于六生阁那必然是敬畏的,但是就目前来看,倒也大可不必。
“拿人?拿什么人?她犯什么事了?”元九凑到前面来,做了身后众人的嘴替,大声问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那四人在为首的示意下退了回去,如果真的按照流程,面对文锦书院这样的队伍,是绝不可能就让他们五个人来的。他们收到命令就立刻赶到文锦书院下榻的客栈,却得知一大早已经离开。
本地的事到了外地处理起来自然多有不便,便先让他们五人靠着驭灵追上,然后再回去像六生阁分处要了文书作为执法凭证,也没什么大问题。
徐尧见元九出来大声质问了两句,这些话他的身份不方便说,放在元九身上正合适。但面子上还是要装一下,轻微呵斥了一句:“吵嚷什么。”然后顺着秦少执的话到:“六生阁办事情自然会按照章程来,你多什么嘴。”
为首的拿不出执法的文书,见徐尧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并不好说话,转头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身边人便从怀中掏出另一站画像,展开递到秦少执和尚谷面前。
是遇见千千劫那天晚上打自己妻子的败类。
“还认得他吗?”这话自然是问尚谷,“九月初八晚上,你和另一名男子潜入死者家中,也就是蒲东村西边第二户,以救人的名义带走其妻儿,而后又以东西落下为由往返杀人,是否属实?”
众学生一片哗然,纷纷交头讨论了起来,元九刚看到男子画像的时候没认出来,听了他的描述后,虽然很荒谬,但指的应该就是遇见千千劫之前的那件事情。
杀人?简直是他听到过最大的笑话了。
徐尧见对方说的有时间地点,回想那天晚上尚谷和元九都是大晚上才跟着秦少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