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是认得刘氏的,曾有几次在宴会上见过,可也只是见过几面,从未有过交谈。
芙雅曾经听说过,这位老太太以前可是能在泥巴地里撒泼,就为了占人家的一点便宜的。也曾听说过,这位老太太刻薄自私,眼皮子浅,一点儿好处就能迷花眼。
对于这种人,芙雅这个颇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又怎会看得上?
之前因刘氏是驸马的母亲还会看一看,现在,嗤,就连出现在她面前都不配。芙雅原本是不愿理会,打发宫人将人拉开,可今日在乔柔那落了下风,心思转了转,另人将刘氏带到了马车上。
刘氏被侍卫押着,心中愤愤不平,想着自己是公主的祖母,竟然被人这边轻贱,当真是脸面全无。
刘氏想要挣开束缚,扭了扭,硬是没有半分挣脱开,气得脸都红了。
正欲发作,芙雅身边的宫人过来传她过去,正事还没办,刘氏只好先跟着宫人去见芙雅。
刘氏一进马车,芙雅就皱起了眉头,丝毫不遮掩地用香帕捂住了鼻子。
刘氏这些时日都在外头混着,就连每日的漱口洁面都懒得弄,这沐浴更是没有,身上的灰色衣裙也穿了好些时日,因此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怪味,她自己是闻不到,可一进入这狭小封闭的马车,这怪味就散发开来,立即就漂满了整辆马车。
“先找个地方带她去洗漱一番。”芙雅实在是受不住了,让人带着刘氏离开。若不是因为要打压乔柔,她早就将这肮脏的刘氏给丢了出去。
刘氏被人带去了客栈,几个婆子直接将她抓着大力搓洗了一番,刘氏痛得在那嗷嗷叫,好不容易洗完了换了一身的衣裳才又带回到了芙雅面前。
不过,这回不是在马车了,而是在芙雅的一处别院内。
鼻尖再也没有刺鼻的臭味,芙雅面上才好看些,“你来寻本公主,有何事?”语气仍是不耐烦。
刘氏还未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已经被折腾得去了半条命,现在看着上首的神色不悦的芙雅,突然不敢将秘密说出来的。
她虽不聪明,可遇到危险的事,还是多多少少能察觉几分的。
“民妇……民妇想找公主要些银子,公主心善,就瞧在我那死了的儿媳面上,给老婆子一点银子,好养活我和我那可怜的孙女。”说完,刘氏还假装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芙雅看着她如同戏班子里的戏子一般滑稽地眼着,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笑了笑,颇有兴致地继续看着刘氏表演。
“老婆子也不要多了,公主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点,已足够我二人活命。”刘氏自认为已经很收敛自己的贪欲,一边可怜的说着,一边用精明的眸子瞄着芙雅。
看着刘氏这般穷酸相,芙雅心中大悦,仿佛已经透过刘氏看见乔柔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本宫确实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可就凭那死了的明雅,你想从本宫这拿银子,这可不够啊。”芙雅轻哼出声,面上尽是漫不经心。
刘氏咬了咬牙,在心中暗骂死丫头,她都已经这般低三下四了,这死丫头尽然还在这拿乔!若真是逼急了她,她将她的身世公之于众,谁也别想好过,哪怕这人是她儿子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心里这样想,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应着芙雅的话道:“只要公主愿意给银子,老婆子什么都敢做!”
芙雅要的就是这句话,本以为还要同这刘氏再说说,没想到她这般会看脸色,倒……真是贪得很啊!
“你那宝贝孙女长得如花似玉,又早就及笄,这不就能抵上千上万白银?”芙雅眯着眼,面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寒。
芙雅也不怕有人知道,毕竟有皇帝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