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包厢角落的沙发里,拿一件大衣盖住自己,嘴里喃喃地喊着:“厉承霖,我半年没见你了,今天来我梦里面好不好?”
这话听着说起来特么憋屈,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折叠起来丢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纸匣子里——她隐隐约约觉得束缚她的一切都很脆弱,可挣脱不掉。
“我看不到你了。你怎么样……”
她没有梦到过他。
此时场子已经差不多结束,剧组乌央乌央的人吃饱喝足开始渐渐散去。
陈哥终于找到包厢,栗子见到人,心里大定。
她把两人的包扔给他,把花枝雪一把拎起来:“我上辈子就是欠了你了,这辈子要当你老妈子!”
花枝雪哭得像个花猫,发丝胡乱地被眼泪糊在脸上。
她还在喃喃自语。
栗子边走边哄她:“好好好,厉承霖,你的厉承霖一定好好的,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照顾好啊?能喝酒也不能这么喝!”
“哟,她是怎么了?”剧组的熟人醉醺醺地问
栗子:“喝多了发酒疯,哦,刚看导演他们也回了是吧?”
“回啦!家里电话来得密,嘿嘿,你懂的。”
栗子给门口的陈哥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包厢门打开:“今天这么不要命地喝,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献身呢哈!”
花枝雪突然站直,擦了擦脸:“你不用喝醉就能看到爱的人,我只有喝醉了才能看到好不好?!”
栗子心里突然咯噔。
她从没看到她这样的神情,脸上的痛苦像破碎的玻璃,割得人生疼生疼。
她突然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个厉承霖,是不是变成她的魔怔了?这是不是所谓的第二人格?
她从花枝雪从图书馆借来的书里看到过,多重人格不光是分裂出不同的个性,还有完整的人格,不同的人生。
或许她那段没有戏的时间,分裂出了不同的人格,认识了一个叫“厉承霖”的男人?
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她怎么没见过这么一号让这丫头爱得死去活来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忧和猜测都有了答案,栗子顿时心里一送,往后张望找陈哥。
只见陈哥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越过人头一眼就能看到优秀的侧面线条,一身精致剪裁的西装,往下看到他的腕表时,栗子眼睛瞪大:这特么是她杂志上看到的五百多万的百达翡丽吧?!
不愧是投资人请客的饭店,居然随便就能碰到这样的有钱人,哦不,人类高质量男性。
她把花枝雪往往墙上一靠,她借着力细细打量这男人,视线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觉得哇塞。
突然,陈哥的视线对上她的,她忙别开眼睛,假装出一副百无聊赖正在等他的样子。
坏了,人类高质量男性也看了过来,看过来还不算,他脸上的表情那叫什么?是狂喜吗?
哦莫,她没想撩他!天地良心,这样的男人她撩不起!
陈哥……可千万不要误会!
栗子心里大急,她真的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不至于这样吧!
帅,不就是人类共同财产吗?多看两眼怎么了就?
两人越来越近,栗子索性把脸埋进花枝雪肩窝里。
陈哥走到面前。
栗子低着头,没看到人类高质量男性的眼神,正温柔地,情绪浓烈地落在花枝雪脸上。
她心里哀嚎了一声,然后使出毕生演技之大成,状若疲惫地说:“陈哥,可以走了吧?不过这丫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