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生活中?” “不是影子,是一个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什么都一样,也许它不是人……” 易时陆:“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后来呢?” 易时陆在《深夜诡话》待了几年,也算是什么怪事都听过了,不要说镜子里的人出来了,什么画里的人在现实中见到了、梦中的人出现在生活里了……这些故事他已经能波澜不惊的听下去了。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连亚鸿的状态确实和其他来电人不太一样,歇斯底里、崩溃……不像是装出来的。 连亚鸿接着说:“所有人都分不出来我和它……它模仿我、取代我,当我出现的时候,它又会回到镜子里……我的家人、同学……他们开始说一些我根本不记得的事情,那些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不是的!但我说的话他们根本不相信!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为什么它要夺走我的身份!我要杀了它我要杀了它!” 易时陆:“好的连先生,请你冷静下来。” “帮帮我,”连亚鸿哀求道:“我住在锦山市……” 他又开始重复自己的地址。 易时陆向连亚鸿表示已经记下了他的地址,并且节目组会进行回访提供帮助。 节目结束之后,易时陆被连亚鸿吵得头脑嗡鸣,他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盛玉朗走过来给了他一杯热茶:“时陆哥,头疼?” 易时陆接过热茶:“有一点。” 盛玉朗:“那个人好奇怪啊,这种镜子里的自己钻出来取代本来的自己的故事,跟我小时候在三流杂志上看的一样。” 易时陆没说话。 盛玉朗观察着他的表情:“时陆哥难道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易时陆淡淡说:“谁知道呢,就算是带了虚构的想象,但是生活中鸠占鹊巢的事情还少吗?小三上位、亲生孩子被掉包……这些故事看着夸张,但都是生活中实实在在发生过的,那些被人夺去本来生活的人,如果不能得到公平对待,可能都会发疯吧。” 盛玉朗问:“那时陆哥认为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只是夸张了?” 易时陆小口小口吹着热茶,半垂着眼帘,盛玉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莫名觉得易时陆对那个连亚鸿好像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同情,明明只是一个来电听众,易时陆应该也不认识他。 易时陆轻声说:“我只是觉得,也许他可能经历了什么受到了刺激。如果一个人表现的歇斯底里、狂躁、崩溃,在指责他之前,应该先给予足够的了解和关心,弄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一味地觉得他是个疯子。” 转瞬易时陆又抬起头来笑笑:“我瞎说的,不要一幅好像在听课的认真表情。” 盛玉朗明媚地笑起来:“时陆哥说的什么话我都会认真记在心里的。” 出了演播大楼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易时陆看见盛玉朗骑着单车笑着和他挥手说再见,他下了地下停车库,准备开车回家。 打了几次火全熄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间太晚了,明天再叫人来拖车去修。 易时陆决定打车回家。 这个时间点不用排队,出租车司机很快就到了,易时陆报了手机尾号,看着凌晨一点的城市灯火通明,这个城市好像永远也不会疲倦。 易时陆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耳边不断回响着连亚鸿的话。 “我的家人、同学他们开始说一些我不记得的事情。” “我说的话他们根本不信。”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