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宫,以为这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不知,后宫的水之深,稍不留神,就会淹死;而后宫的人,又有多少,想要离开这里。
“对了,二哥。”徒燊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既然如此,何不挑选官宦之女伺候国师,反正明年又是大选之年。”
徒煜仔细地考虑了一下,颔首道:“这主意不错,应该可行。”
“能进安国塔伺候,于她们和她们的家族可是大福气,绝对没人会傻到拒绝。”
“也是。”徒煜想了想,“那就让小九和小十负责吧,给他们找点事做,省的两个人天天吵嘴,还要朕给他们断官司。”
徒燊眼里掠过一丝笑意,“这两个人吵了好,好了吵,也是活宝一对。”
“行了,这事就这么着吧。”徒煜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何旺,让贾恩侯那蠢东西滚进来吧。”
“是,圣上。”
不一会儿,一身朝服的贾赦低着头走进来,跪在了御书房中央,“臣贾恩侯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低着头装什么深沉,一点都不是你。”
“是臣没脸见您。当初您出事,贾家不仅一点忙没帮,居然还落井下石。”
贾赦自嘲地一笑,他就是个废物。小的时候他有祖父祖母疼爱,长大之后有太子撑腰、嫡妻张氏护着。也因此,当祖父祖母逝世,太子被废,嫡妻被害,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他将自己缩进乌龟壳里,不闻不问十几年。他何尝不知母亲偏心,对他极其不满,认为他挡了她心爱儿子的路。想要荣禧堂,好,他让;给他塞个继室,好,他娶;说他寻花问柳,好,他认;养坏了他的儿女,好,他该。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等到新帝即位,贾家绝对是第一批被清算的。可那又怎样,在乎他的和他在乎的,反正也都不在了,只是可惜了他的儿子。
可是现在,成为新帝却是他的主子、他的靠山,欢喜之余反而惶惶不安起来。
“所以,你就诸事不管,由得他们把贾家折腾成这样。”
贾赦伏下身子,将头抵在手上,低低道:“是。”
徒煜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冷冷道:“你也是蠢货一个,你以为这样,就能忠孝两全了。荣国府可是你祖父历经九死一生打下来的家业,你倒好,说毁就毁。”
贾赦忍不住抬头反驳,“毁了,我也不会便宜老二,祖父就算知道了,也舍不得打我。”
“你也就仗着荣公疼你。”看着眼前这张因沉迷酒色而憔悴轻浮的脸,徒煜皱眉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荣公夫妇见了,还能认得出你吗?”
“祖父祖母才不会认不出臣的。”贾赦理直气壮道:“况且,臣年纪大了,儿子都快成亲了,当然不能和年轻的时候一样了。”
徒燊不屑地冷笑道:“你年轻的时候长这样,本王二哥才不会要你当伴读。”
“你——”贾赦看向说话的人,一看到徒燊那张冰冷严肃的脸,立马认怂,道:“臣贾恩侯给雍郡王请安。”
“安什么安,看见你,本王就安不起来。”
“不就是小时候熊了点,太子哥哥多关注了点,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哥哥。”贾赦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低声嘀咕道。
要说他和雍郡王之间其实也没多大仇怨,就是相互看不顺眼。想当年他是荣国府的心头肉,说句千娇万宠也不为过;而雍郡王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小透明皇子,要不是太子爷把他带回东宫,没有人会记得他。
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人,就因为他当上太子伴读,加之年龄比太子爷小,又是被宠大的,难免熊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