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我们几乎两三天就要换一个地方,甚至是换一座城市。但慢慢地,他们追的没有那么紧了,我们可以一个月转移一次。到现在,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转移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的踪迹。”
“你有没有想过,是我们谨慎了的原因呢?”夏予银说,“但凡出门,即使去同一个地方,也会选择不同的路线来去。这次的住所相比于之前的,不算太偏,也不在市中心。”
“也许。现在虽然各地都有反抗之人出现,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直接放弃了抵抗。人都是有惰性的,拖得越久越不会试图去改变,就这样一年两年,甚至会忘了自己是个天琴人。”连帆越说越激动,“我认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夏予银默了一瞬。
“好吧。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选择东衡?”
“东衡是天琴第二大城市,”连帆说,“相较于帝都,它的交通更为便利,也更为开放,与各大星球的往来很多,也是鹤临人率先占领的几个城市之一,被他们视为重要的战略之地。而对于我们来说,能在这座城市发挥更大的作用。这些你都知道的。”
选择东衡其实并不奇怪。夏予银之所以问他这个问题,主要是想看看他的想法到底成不成熟。
结果与她想的大差不差。
“第三,你为什么选择唐遥的武装游击队?”
这其实才是她最想问的,也是她至今没能想明白的一个问题。
“选择唐遥吗?”连帆说着,又喝了口茶,“当初我来东衡之前联系了好几个组织,但答应来车站接我,而且是亲自来的,只有唐遥。”
这人上辈子怕不是个人力出租车司机吧?夏予银暗暗地腹诽道。专业车站接人?
然而她面上不显,只一本正经地追问,“就因为这个吗?”
“呃,你应该知道袁佑新吧?著名的东衡地头蛇,游走在黑白道之间。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反抗鹤临,自立门户都是足够的,但是他加入了唐遥的组织。”
“一个人的眼光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上周,我不是先后劫了一辆列车和几辆飞车吗?”
夏予银眉心一跳。
“两次相隔只有一天。第一次劫的是营养膏,”连帆说,“第二次是武器装备。”
“列车上是营养膏?”
“对啊,一列车的营养膏,提供给鹤临驻军的。事实上对于我们队内来说,营养膏并不紧缺,武器反倒是最需要的。从这个逻辑来说,劫列车其实没什么必要。”
“一列车的营养膏,也不方便销赃吧?”
“没错,”连帆笑了笑,“而且在第一次被劫之后,鹤临人明显警惕了很多。我第二次劫飞车时,只成功劫下了三辆。如果没有第一次的话,保守估计,至少能增加到五辆。所以,你知道唐遥为什么会安排去劫列车这个任务吗?”
“你想说什么?”
连帆摊了摊手,“我一开始也很不理解,直到他安排组里的人将营养膏分发给南洼区的贫民。
“南洼区本就不富裕,相对比较落后。鹤临人驻扎以来,为了避免世家大族的激烈反抗,常常洗劫的也正是那一带的人们。那里已经成了人间地狱了。物价飞涨,治安混乱,每天都有人饿死。
“我以为,唐遥是一个心里有天琴人民的人,他能力所能及地帮助困境中的同胞,而不是只顾自己壮大,不顾他人死活。”
夏予银沉默了一会儿,顺手拿起面前的杯子,这才发现这是有保温功能的杯子,茶水到现在依旧是热的。
从连帆的话来看,唐遥确实是个目光长远,心中有家国的人。
而且很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