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称，直接叫名字了，可见心中的愤怒之情。 李度摸摸鼻子说：“还有一个人是大相国吗？” 哪知定王“哼”了一声，讽刺地看着他说：“桓恕此人，我不想谈他，谈也无用。世上未有不死之人，不灭之国，这么多年，无论南方北方，都换了多少个朝廷了。我们大燕也是太*祖从前朝夺得，伯见不成样子，驾驭不住内外，夫复何言！” 说着却忽然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还有一个人就是你叔父，李肃老狗！背恩负义！你们李家累受世恩，从太×祖起，皇家就对你们李家恩重无比，长安城里你们也是一等一的门阀，却没想到居然是你李家在背后捅了一刀！” 李度木着脸不语，可是定王却并不再辱骂他，声音低沉下来，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大将军需诚恳答我。”李度若有所感，垂下眼帘道：“你问吧！” “我七姊是怎么死的？”李度没回答，这一下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定王闭上眼，不再看他。李度给他续上一杯茶，低声说：“赫连弼起事前一个月，想你也知道，他给我和大兄都来了信使，邀我们李家共同举事。我其实真的动了心，但叔父犹豫没有答应，叔父和大兄都觉得赫连弼年事已高，几个儿子却没有一个狠角色，对抗桓恕没有大的胜算，所以拒绝了。叔父遣使者回来，给大司马献上了十三环金腰带，愿意结盟......” 李度捂着脸道：“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这事怪我。如果我谨慎一点，公主就不会知道。可是陛下要是知道了，我们李家就是灭族之罪，合族几百上千的人，我赌不起......” 他想起那个晚上，两人屏退左右争吵，公主气得哮喘发作，他本来都想叫人去拿药请疾医了，却又硬着心肠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黑暗中听她不停地喘气，挣扎，最后没有了声音，那时他也流下了眼泪。可是跟合族人的命相比，他没有资格后悔，他只怪自己没有更小心，就是儿子恨上了他，他也没有后悔...... 他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头，茶几翻倒在地，茶壶茶盅滚到地上，茶水四溅。外面守门的心腹冲进来。李度摆摆手，让他出去。心腹把门半掩，紧张地看着里面。 李度摸摸脸，自我解嘲说：“你小时候还是我教你打拳射箭。” 定王冷冷地看着他，褐色的眼睛有鄙夷有不屑。 李度叹口气道：“就当我欠你的，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能做的，我尽量让你如愿。” 定王那冷如冰雪的脸上起了一点涟漪，他淡淡地说：“你能做的，无非就是让我和家人见最后一面罢了，我想要你保全你外甥的命，大约你也是不愿冒这个风险，惹你的新主子猜忌的。只要你舍得让你妹子伤心，我也没话说。看在你妹子的份上，给玘儿一个痛快！” 说完这句话，他扭过头去，想起几个心爱的孩子，心里的痛像蚂蚁噬心，密密地缠上来，仿佛多年以前的噩梦重来。 李度这些天忙着为桓恕清除异己，还没发觉慕容玘离开了京城。定王府都是妇孺，因为和李家的关系，手下的人便有意无意看得不是很紧。 李度眼中，慕容玘还是个小孩子，也没料到慕容玘会果断离开京城，于是他思量了一下，点点头道：“我来安排一下，让你和妻儿见上一面，我只能承诺这个。” 定王点点头，拖着脚链走到床塌，闭上眼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既成仇雠，来生也不复见，就这样吧。 一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