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仿佛在庆贺即将到来的人体盛宴。
南绛的心脏一阵发紧,若再不施救她,那个姑娘绝对会死。
且不说身冷乏气,就那些黑鸦,也会吃了她。
眼见几只黑鸦飞落,停在了女子身边。南绛焦急,施了术法向她那边使去。
可术法却在触及黑鸦时凭空消失。
南绛试了无数次,结果只有一个。
“冷,不……”破碎的呢喃一声声沉入风中,吹到了南绛耳边。她只是听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疼得南绛看不清树下濒死的姑娘和黑鸦老山。
撕心裂肺的滋味儿也不过这般。
就在南绛缓了疼痛,再次施法时,叮铃,叮铃,叮铃铃,一阵声响,似是火焰般将她点燃。
树下的女子,树上的寒鸦,冻彻人骨的寒冷,突然变成虚无缥缈的飞烟,飘到了远处。
南绛的手使劲儿挣扎着,莫名出现的声音塞满了她的耳朵。好似索命的恶鬼。
远处的姑娘慢慢伸出手来,手上银光灿灿,分明是一串铃铛……
叮铃,叮铃,叮铃铃……
“南绛!醒醒,醒醒……”
树下的姑娘胳膊突然落下,黑鸦破灭,枯树黯淡,荒山连着天空被撕裂。
床上的姑娘骤然惊醒,她脸色通红,浑身发热,宛如冰水在火焰中征伐,一双眉眼透出深深的绝望。
那个在南绛梦里死过一百二十八次的姑娘,又一次在她面前死去。
这次,南绛被困在梦里,跟着她走到了山崖。
从第一次在热闹的集市中遇见,到树林中自由欢笑,再到竹林里凿木雕弓,再到身负重伤黯然远走,再到如今,明月寒鸦,身死魂消……
她不知道梦里的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这个世上的人,更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从未看见过她的脸,最贴近的,不过是最近几次,听到了她的声音,和她偶尔呢喃出的,并不清晰的只言片语。
这虚幻中的一切,都让南绛绝望。
那种深切的,一把刀扎到心脏,还狠狠搅动了几圈的,陷在肉里的绝望。
南绛躺在床上,一双眼无神地望向虚空,眼角悄无声息的流下两滴清泪。炙热又寒冷。
她的心口重新疼了起来,指甲抠进肉里,嘴角绷成直线,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染脏了身上的绸被,随后,又重重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