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如带着身边的丫鬟走在大雨中,手上还打着一提灯笼,提着一个金木色的食盒。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雷电的闪光照的整座梁都恍如白日,两个人走在巷道里就像马上要被什么吞噬一般,亮着的灯笼替她们打开一扇扇逃生的门。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您做了数月的噩梦,夜间休息不好,何必再来淋这场雨。”采梦扶着弱柳浮风似的沈宴如,小心的问道。
“不必了,还不知道周大人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先去吧,带着膏药了么?”
尚未到大理寺门前,就眼见着红色华丽的鸾轿,几个宫女太监们撑着把油纸伞守在一旁,好不气派。沈二只低垂着眼,默不作声,拉着自己的侍女悄悄躲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鸾轿的主人都没有出来。
“这大公主怎的来了这地,我晓得了,看来传闻是真的,这人真的会私自用刑!”采梦瞪圆了眼睛,语气也带着些愤恨。
采梦不知道小姐为何这数月忧心烦恼是为何,只当是为了那在牢房里的周大人担忧,“小姐,你放心,这周大人肯定能出来的,小姐到时候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沈宴如脸色苍白,心惊不止,她只怕做的不是什么状元夫人,而是阶下囚。
她这几月日日梦魇不断,只梦见了自己和家人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长阳公主则一改从前的性子,开始频繁接近周大人,最后竟也讨得了他的欢心,两人最后得了个琴瑟和鸣的好结局。
而她这个小官的庶女与长阳公主相争,自然下场凄惨。
每每梦见这些,她总是大汗着醒来。
沈二拢紧了衣裳,看着身边的采梦,暗下了决心。
她是不信神的,可是这一切都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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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以后还去么?”回去的路上雨已经小了些,街上开始有些小摊开始出早了,主仆两人起初淋了雨,这时候显得有些狼狈。
沈宴如咬着嘴唇,也不回答,主仆两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止步牢狱。
她从今往后怕是再不能接近周大人,甚至需要撮合这周大人和长阳公主。这两人早早在一起了,自家才能少些祸事。
这一次没有进入牢狱,也就不会与那长阳公主产生争执,想必也不会打扰周甘棠和她相处了吧,感情一定能快速发展。
正在思索路边的小摊贩突然一阵惊呼,四散逃开。
“前面的那位姑娘,大清早可不要挡人好路。”一匹红鬃宝马嘶喊着,眼瞧着要冲了过来,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险情吓得竟挪不动步子。
马上的人蹙了蹙眉,不耐烦的模样,紧紧拉住缰绳,奈何实在紧急,这马野性难训,还是向着沈宴如两人冲来。
沈二的脑子里想着那些噩梦中的自己,无不是死状凄惨,形态各异。难道今天要有另外一种死法了么?
“沈二小姐,这会子可不能愣神。”
她刚回过神去,就已经被人放了下来,抬眼看见一个眼神无光但却微笑着的男子。
倒是采梦先回过神,急忙谢到:“多谢公子相救,不是你,小姐就该受伤了。”沈宴如看着救他的男子,一身玄衣,束着高发髻一丝不苟,脸上带着笑容,却不见眼底。她第一次见到眼里没有光的人,只看这他的眼睛你会觉得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
事实上,来人与杀手也没有区别。
“在下是北镇抚司的人,名唤萧玄,沈二小姐您可还安好?”
“萧玄,你很闲么?”马上的人一脸桀骜,全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