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有些尴尬的同时，看向他的目光带上些许探究。
修仙之人，走路都没声的吗？
瞧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迟浮光随意撑在讲台一侧，淡然一笑，语气却变得认真了不少：“大家既然选择成为丹修，那么在正式行课之前，我想问大家两个问题。”
“何为炼丹？何为丹道？”
语罢，他的视线缓缓划过台下每一个弟子的面容，他们有的表情凝重，有的状若苦恼，更有甚者神情茫然，但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目光最终落在第一排，迟浮光看见刚才那位一直埋头看书的小姑娘正面色淡然，目光悠远，仿佛一切皆了然于胸。
他是知道她的--此次新入宗弟子中唯一一个天品木灵根，也是长老属意的内门弟子。
这般想着，他眸光微动，抬手轻指了一下她。
“这位师妹，你有什么想法吗？”
乐南音原本正神游天外，在猝不及防地发现自己被点到后，她茫然无比地站起来：
“呃……”
他刚才问的什么来着？
“我不知道。”
“……”
沉默。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咳咳。”他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在示意让她坐下后，才略显尴尬地继续道：“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
“身为修丹道之人，我们须以身系万物，只有致虚极，守静笃，以人之躯了悟天地宇宙，才能将繁杂的世间万物，凝于丹炉的方寸之间……”
迟浮光洋洋洒洒地讲了许多，听得乐南音是愈发地懵然，差点又一次入定，直到听见他最后的话，她才猛地打起了精神。
“不过，大道理还是太空泛，大概只有让你们亲身体验一番，才能参悟到丹道的轮廓。”
说着，他便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不过双掌大的翠绿色丹炉，置于讲台上。
这下不仅是乐南音，其他的弟子也纷纷激动了起来。
“什么，第一节课就要让我们尝试炼丹？”
“之前不都是学概论吗？居然一来就炼丹？”
此届备选丹修的小弟子们不过十来个，但此时众人议论的嘈杂声却将这殿内突然变为闹市。
迟浮光便不得不略微提高了声音，以盖过他们的私语声：“大家先安静，接下来我会示范一遍，后面才是你们动手的时候。”
他这话一出，弟子们当真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屏息静气，端坐在座位上，看他陆续拿出其他的药材放于丹炉旁。
乐南音亦是一刻也不敢走神，绷着一张小脸，目光炯炯地仔细瞧着他手上的每一个动作。
“今日要练的是一阶三品丹药，聚灵丹。”迟浮光一边语气淡淡地介绍，一边将药材在讲桌上整齐地一字排开。
乐南音心下了然，这聚灵丹她刚才便在书中看见过，是最基础亦是最常用的丹药，其作用是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灵气，寻常修士为了以防不时之需，皆会备一点在身上。
但哪怕炼的是最普通的一阶丹药，对于目前的她们来说也算得上是炊沙成饭之事，最终大概也是以失败收场。
迟浮光亦是如此想的。
他指尖灵力涌出，将一个个药材引入炉中，手下动作十分流畅，在用法诀让炉火燃起后，便将炉盖覆上，遮挡住了其中的所有景象。
他在提出要让弟子们炼丹时，就知晓他们根本不会成功，普遍的结果就是只能炼出一炉药渣，稍好一点的应该也只有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