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后,押镖队伍继续马不停蹄地向蜀地赶路,终于在第十五日的清晨赶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梁州。
镖局在将押送的宝物安全送给一商贾后,便给押镖的众人分发佣金,解散押镖队伍。
郁荷见郑立将佣金钱袋递给她后依旧没有跟她沟通对话的打算,她便婉拒了想与她结伴回青山镇的几人,独自在梁州城里找了间客栈落脚。
进房间后她将佣金钱袋打开,里边有几块碎银,一块云纹玉坠,还有一卷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假扮香客带上此物前往灵泽观找静元道长。
她于是又易容成一个有些年迈的老妇人,趁着客栈人多时出了客栈,向路人询问了灵泽观的位置赶了过去。
灵泽观位于城郊外的灵泽山,山路崎岖,郁荷花了一个时辰才爬到山顶。
她见灵泽观大门紧闭着,便上前敲了敲,许久才有一个看起来年约花甲的女道士前来开门。
她却不让郁荷进去,只拦在门口说:“本观早已不受世俗香火,施主请回吧。”
郁荷于是将云纹玉坠拿出来递给她,“我找静元道长,有紧急的事。”
那女道士将玉坠接过去,又上下打量郁荷几眼,才让开路来,比了个请的手势,“施主请进。”
她带着郁荷径直去了道观后院,走进一间静室后才说道:“贫道就是静元,施主可是从京城来的?”
见郁荷点头,她便去将床榻上放着的青色道袍拿过来递给郁荷,“想必施主也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请换上道袍吧。”
郁荷将道袍接过来放到圆桌上,四下打量虽简朴但打扫得很干净的静室。
室内只有一张床榻,床榻右侧一个木柜,左侧便是她面前的长桌,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她心道这间道观应当就是当年谢清婉离开京城后所栖身之地,不禁感慨也太简陋了些。
这间道观看起来也好像只有静元道长一人,郁荷看向静元说道:“劳烦道长为我取一面镜子,再打盆水来。”
“施主稍等。”静元快速去将水与镜子取来后,又向着郁荷作个揖,转身退出静室,将门关好。
郁荷也不耽搁时间,用清水将脸上的妆容洗去,将包袱打开取出一瓶灰白.粉末,将原本如墨的青丝染成灰白,用木簪挽起。
再取出胭脂水粉,对着镜子涂化,将谢清婉的样子化在脸上后,又往脸上洒了一层白色粉末。
做完这些后又取出一张薄如蝉翼,接近透明的人.皮面具,想往脸上贴,却凑近几次也下不了手。
这面具贴到脸上后会被白色粉末溶解渗透进皮肤,将脸上最后的模样彻底定格,仿佛天生就是这副模样,除非用解药清洗还原,否则任谁也无法看穿。
贴上面具后必须在三天之内用解药清洗恢复原貌,不然面具在脸上的时间久了,会将肌肤腐蚀溃烂,回天乏术。
这严重的后果让郁荷实在下不了手,要是顾敬三天之内来不了,她只能将面具洗褪。
但这张面具是当年她十三岁生辰时,凌尘子送给她的,声称珍藏多年仅此一张,若是浪费了,到时候想瞒天过海就难了。
她内心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先贴上,面具需要好几个时辰才能溶解消失,要是顾敬突然来,再贴就来不及了。
她不再犹豫,对着镜子将面具贴上脸,换了青色道袍,将假死药与解药藏进道袍后,打开门出去找静元。
静元一直站在门外,见郁荷出来,原本毫无生气、平静得如一滩死水的双眸瞬间盈满热泪,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郁荷于是唤她,“静元道长。”
清脆而不带半点情绪的声音将静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