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虽然谢清婉让郁荷明说是问了关于淑妃的事,但郁荷不是很想这么说,她觉得直言淑妃,就好像在揭顾敬的伤疤一样。
但刻意不提淑妃,也难免让顾敬怀疑她没说实话,若是顾敬继续追问,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将真相说出来。
她在心里快速犹豫了一下,便面不改色地说:“他还问我淑妃临终前都说了些什么,我只说这些年为了世子我已经心力交瘁,实在记不清了,他于是又问了些跟徐善有关的事,我随便扯了些借口。”
顾敬听完她的回答又再次沉默起来,眸子暗了暗,垂眸盯着火炉里的红炭,许久之后才低声说:“我再给你十天假,你回家去罢。”
郁荷于是站起来又向他行个礼,快步出屋。
她还不想回家去,便漫无目的地撑着油纸伞走在风雪中,心中思索顾敬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她觉得她还是会忍不住将真相告诉顾敬的,只因谢清婉的身体实在太糟糕,想必当初也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才会让她去假扮她,不然她那病恹恹的身体,哪能受得住假死药的药效。
从蜀地来京城山遥路远,已经让她的身体雪上加霜了,现如今再送出京城,又是严寒深冬,郁荷真有些担忧她撑不了多久。
并且若是顾敬将谢清婉送去一个很远还不让郁荷知道的地方,那就算郁荷能忍住不说,她也没办法去劝谢清婉说出真相了。
现在看来好像最好的对策就是想办法让谢清婉的病好起来,最起码要比狗皇帝活得久。
对于谢清婉的病,想必顾敬早就求医问药过了,看起来收效甚微,郁荷于是打算自己想办法给谢清婉治病。
她想起去蜀地的途中遇见凌尘子,凌尘子说要来京城看她这事,昨天她也收到凌尘子的来信说最多三五日就到。
凌尘子擅长用毒,更擅长炼制救命的丹药,若是能向她求些丹药来,就算不能将谢清婉的病彻底治好,用丹药续命几年是没问题的。
但凌尘子从不将自己的宝物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若是想从她那里求得丹药,须得花天价买才行。
这钱郁府虽然也拿得出来,但郁荷不想让郁平与尤语秋知道这事,跟他们要钱是不可能的,而她以前用钱也是直接跟尤语秋要,并没存下小金库。
现下她做锦衣卫的月钱也才十多两银子,怕是从凌尘子那里买一颗丹药都不够。
这让郁荷很犯难,短短十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凑齐买丹药的银子。
她走得很慢,走了许久也没走出镇抚司的大门,想转回去找顾敬,又不想再主动跟他提关于谢清婉的事,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不觉间走到了一个池塘前,她干脆停下脚步站在池塘前欣赏雪景,抬眸却看见结了厚冰的水面上背对着她蹲着一个人。
那人穿了厚重的狐裘,郁荷单看背影看不出是谁,便走到池塘中央的小亭子里去看正面。
待看清了正脸才发现是秦涣,郁荷想问他在做什么,但见他认真盯着水下,郁荷怕自己出声吓到他,便出了小亭子站在池塘边等他出来。
她看着池塘里的秦涣,心里突然冒出想跟他借钱的念头,但据她所知他只是江南一个小县令之子,而他又花钱如瀑布,想必也是囊中羞涩,于是又打消这个念头。
等了许久秦涣才上岸,他将手里的鱼拍晕丢在地上,抖去狐裘上的雪,笑着问郁荷,“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你钓鱼坐在岸边不就行了,去冰面上也不怕掉下去。”
“这冰厚着呢,我也只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而已。”秦涣说完又将鱼提起来,迈开步子。
边走边转头跟一旁的郁荷说:“这一个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