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不打算说出来,假装冥思苦想了一番后说道:“可我想不出有什么值得钟意的人,娘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尤语秋听完后面露失望,“都说女儿跟娘亲是最亲近的,可你打小就什么事都不愿意跟为娘说,现下还连这种事都要对我说谎。”
“你要是没有钟意之人,平白无故对顾敬这般上心做什么?怎么不见你也如此关心关心我,少跟我扯些谎。”
郁荷:“......”这话她没法接。
她有些无语地看尤语秋一眼,嘀咕道:“娘心里明白便罢了,何必非要说出来。”
尤语秋面上失望更甚,眸中竟顿时泛起了水雾,泪珠开始往下坠,声音哽咽,“你果然对这厮有念想,当初我就该死活拦下你,别去做什么锦衣卫,也不至于有今日。”
她极速转变的情绪让郁荷有些措不及防,见她好似准备大哭一场,郁荷根本来不及生气她说话诈自己,赶紧取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劝道:“娘,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哭。”
尤语秋接过手帕擦拭了一下眼泪,“那你得保证绝不再跟我说谎。”
郁荷点头如小鸡啄米,快速伸出两个指头发誓,“我用我师父的节操发誓,绝不再跟您说谎了。”
尤语秋也微微颔首,神色很快恢复正常,问道:“你跟我说实话,这些日子顾敬可有跟你说过圣旨之类的话。”
见郁荷摇头否认,她便直接将心里早就酝酿好的话说出来,“这件事我犹豫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娘提前跟你说好,我与你父亲瞒着你也是无奈之举,你别因此埋怨我们。”
郁荷被她的话激起了剧烈好奇心,赶快催促道:“娘有什么事就直说。”
“前几日你父亲被圣上召见,圣上过问了你的婚事,想给你与顾敬指婚。”尤语秋说到这见郁荷面不改色,便停顿下来盯着她看。
不知为何,郁荷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竟是猜测恒帝此举的目的是什么,然后是猜测顾敬知不知道这事,一时间倒没有其它情绪。
她见尤语秋不再说话,便问道:“然后呢?您怎么不说了?”
尤语秋很不理解她平静的反应,心想她应该不会已经知道这件事,于是继续说:“你父亲出宫后便去见了顾敬,跟他说了此事,顾敬直接说他会去回绝圣旨,并不打算同意这门婚事。”
这番话瞬时扰乱了郁荷的情绪,心底快速塞满了如波涛般汹涌而来的失落感。
她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想起顾敬跟她说的留在他身边,又赶紧将失落的情绪撇开。
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顾敬这么做一定有不得已的原由,他不主动跟她说,一定是因为她对他说了谎,没答应他留在他身边的要求,绝不会是诸如根本不在意她之类的原因。
她希望有人能告诉她,她的想法都是对的,可话几次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许久后才用尽了勇气说道:“他这么做,必定是有不得已的原由吧。”
尤语秋见她神色突然落寞,又有些后悔自己说了出来,但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便心一狠接着说:“他连圣旨都敢拒绝,还有什么能阻碍到他,再多的理由借口,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够喜欢,不够在意罢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不得已的原由,他也应该第一时间跟你解释清楚,以免产生误会,像现在这般无事发生,还不能说明他根本不在意你,不在意你是否会因此误解伤怀么?”
郁荷刚堆建起来的信心又快速被打断,痛苦纠结许久,还是不敢也不想相信顾敬对自己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好,会是装出来的。
她决定等见到顾敬后直接问他这件事,也打算安静想想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