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时间,顾敬竟已有千思万绪,犹豫一会后还是决定直接问:“怎么不吃了?”
郁荷头也不抬地回答,“不好吃。”
顾敬听了后很是沮丧,却又不想让郁荷察觉到,便很快将情绪收好,蹲到溪涧旁捡起几块小石子,百无聊赖地往水里扔。
他心里越想越觉得郁闷,终究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句,“我觉得味道还行吧。”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的幽怨实在太过明显,让郁荷不禁侧目去看他,心里奇怪他为何会有这种反应,好像被嫌弃的人是他一样。
她瞥了眼他修长手指上的伤口,心里莫名怀疑味道跟从前相较之下差了些的软糕是他做出来的!干脆直接问道:“这软糕是你做的吧?”
“怎么可能。”顾敬快声否认,在郁荷说不好吃之前,他是想让她发现是他做的,但现在他可不想被她嫌弃。
郁荷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话,边去搓洗泡在水里的藤条弄响水声边说道:“倒也不是不好吃,只是我不像别人一样喜欢趁热吃。”
“我觉得热的软糕太粘牙,要放凉了才好吃。”
她用眼尾余光观察顾敬的表情变化,见他果然面露喜色,便话锋骤转再次问道:“这软糕就是你做的对吗?”
顾敬弯了弯眼角,仍旧否认,“我可从未下过厨,哪会做这些玩意。”
话虽这么说,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已经出卖了他。
郁荷微挑了挑眉头,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她也不打算再追问,只是抬头四下看看,嘱咐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样东西。”然后站起来往青草茂密的地方走。
不多时她便转了回来,手里多了几株野草,她将野草用水清洗干净后放到岸边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又从水中捞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去敲打野草,将其磨碎。
她这一系列动作让顾敬已经猜到她是想用野草给他敷伤口,他本想说只是小伤口不必用药,但又很喜欢看她为他上心,便只在一旁默默等着。
等郁荷将野草彻底磨碎后,他就主动将手伸到她面前。
郁荷取出一把小匕首用刀背将野草碎末挑到他手指的伤口上,又将锦帕撕碎给他包扎好后甩给他一记白眼,“明明就想让我发现,还死不承认。”
她的声音变小,带着些嘲讽,“就这么确定我会一直愿意猜且还能猜对么?”
她说完并不等顾敬回答,去将泡在水里的藤条捞出来拿到离溪涧较远之处的一棵大树下,盘腿坐到草地上开始编织花篮。
顾敬跟着走到她旁边坐下,想与她解释自己并没有想让她猜,相反他觉得自己才是一直在猜她心思的人。
他在心里想好措辞后才准备解释,郁荷就率先问道:“伤口有感觉吗?说实话。”
见他摇头,郁荷又去找了一株刚才给他敷伤口的野草,拿在手里观察一会后笑着说:“这野草我叫不上名字,只知道能疗伤,就是敷伤口上会疼。”
“你没感觉的话也许是这些野草长得太像,我采错了,还是拿下来吧。”
顾敬抬起手指看了看,再次摇摇头,“这么道小口子没感觉也很正常,不碍事,这方法是谁教你的?”
郁荷拿起藤条继续编织花篮,回答道:“才入师门时我每次犯错都会被戒尺打手心,有时被打得过重破了口子,他们为了让我记住教训都不给我用药。”
“我一位师姐心疼我,悄悄告诉我这种野草能疗伤,自学会这个方法以后我就不怕挨打了。”
她说到这里又笑起来,明眸弯成了月牙,“可惜这野草我才用了几次后就突然开了窍,基本没犯过错了。”
顾敬听后也笑出了声,问道:“你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