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行了,何必弄出动静,万一大人因此醒来,今日的药岂不是白喝了。”
“听话怎么不听重点?”柳元尚恶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往屋外走,“你再在这里等,我就让人把他扔大街上去,赶紧跟我来。”
郁荷见他走到院里凉亭处就停下脚步亲自去点燃凉亭四周的灯盏,心想他应该不会再往外走,便打算待会再出去。
她放轻脚步走进卧房,将手中灯盏往顾敬脸上照,看他睡得安稳便将灯盏放在门口处,让卧房内保持微弱灯光。
她见院外不断有小厮进来到凉亭处,将手中东西放下后又迅速离开,她心生好奇便站在门口观察他们在做什么。
可惜门口离院里的凉亭有些远,灯火又不大明亮,让她看不清楚,这才快步走向凉亭。
凉亭里的石桌上已放满了菜肴,柳元尚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见她来了后抬眸淡淡瞥她一眼,“快点吃饭,吃完赶紧回家去。”
郁荷还以为他早就吃过了,没想到他竟也一直等着,即使她仍没胃口也不好得再说什么不吃的话扫兴,赶快坐到桌前提筷夹菜。
饭快吃完时她瞧着柳元尚面色已然温和,看起来心情不错,便笑着问他,“师兄,他醒后我再回家去行不行?”
柳元尚不搭理她,慢悠悠地将碗里的饭吃完后才说:“你不怕被你父亲收拾,你长住到这里都行。”
郁荷才不怕被郁平收拾,就算她惹得郁平再恼火,他也不会舍得罚她太重,她也总有办法让他消气。
跟柳元尚相较之下,她其实更害怕柳元尚。
她至今还记得几年前不小心将砚台打翻污染了他写好的药方,他因此生怒竟罚她去找人学造纸,必须还他一张原模原样的纸。
她找了张纸想敷衍蒙混过关,被他察觉后竟天天盯着她按照步骤一步步制作。
为此她双手被磨破无数次,柳元尚却视而不见,硬是守到她做出一张完整且能让他满意的纸后才罢休。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在郁荷印象中柳元尚好像从未手软过,她觉得他才是真的心狠无情,让人生畏。
因此现下听他说不反对她留下等顾敬,她心里霎时感觉轻松不少,至于如何应付郁平,那是回家后再烦恼的事情。
相比她的愉悦,柳元尚却重重叹息一声,看着她无奈摇摇头后起身离开。
郁荷知道他对她很失望,觉得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但她并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只希望他一直这么认为下去。
等他快走到院门口时她才赶紧站起来向着他快步走过去,跟上他步伐后问道:“师兄,这里有跟药膳有关的书吗?给我一本。”
“这么快就想通了?”柳元尚微微挑眉,笑道:“我这里药膳多得很,有见效快无声无息一月就毙命的,有受尽折磨半年才毙命的,你要哪一种?”
郁荷听了后不禁甩给他一记白眼,“这话是一个医者该说的吗?”
柳元尚不以为然,“相比医者,我更喜欢做毒师。”
他带着郁荷走到一间书房内,从放满书籍的架子上找出几本书来扔给她,“你要是一时半会学不会,我可以帮你配药方。”
郁荷只当听不懂,见他能快速准确地从书堆中找到想要的书籍,不由又生出好奇心,问道:“师兄已经多年没来过京城,为何看起来对这座宅院很了解?”
现下柳元尚也不想再瞒她,解释道:“这宅子是玄清门的,它的构造图解我已经看过无数次,这书房的书籍摆放习惯也跟玄清门一样,随便看看便能记住。”
这话让郁荷很惊讶,她竟从来不知玄清门在京城还有座宅院,那为何每次凌尘子来京城时都去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