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才回家,后脚就有人来传旨,如此蹊跷,必定是顾敬那厮捣的鬼。
他本不想见顾敬,转念一想又觉得该跟他问个清楚,便吩咐府卫道:“你去开门,请门外之人去书房见我。”
他转身往书房方向走,见郁荷依旧跟着,便呵斥道:“你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去。”
郁荷当即满脸失望地看着他,埋怨道:“您这通火气发得未免也太没理由了,是您让我去给顾敬送信的,可白日时他忙着没时间,我只好一直等着。”
“等到晚间他终于得了闲暇,为劝说他同意您去南疆,我费了许多口舌,好不容易才让他松了口风,说会当面跟您谈这事。”
“您不记我功劳也就罢了,还要怪罪我,可又不是我愿意这么晚才回家的,既然您因为我回家晚生气,那以后我不出门就是了。”
“现下是您让我去闭门思过的,您可别后悔。”
她学着郁平的口气怒哼一声,跺脚转身离开,一气呵成,很快就走远。
郁平觉得她的话倒是有道理,因为她归家晚的怒气也消减下去。
见她生气,本想说几句好话哄哄她,但想着刚才她嘲讽自己的那两句话,他气又不打一出来,干脆作罢,直接往书房去。
进书房才刚坐下,顾敬也走进屋来,他懒得站起来迎接,淡淡瞥顾敬一眼后说道:“有话快说。”
顾敬见他满脸怒气,心想他已经见了郁荷,便也不多说废话,坐下后直奔主题,“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也不会让你去南疆的,你趁早取消这个念头,免得自找不痛快。”
郁平听了后不由冷笑,他就知道顾敬这厮决定的事怎么可能轻易改变,郁荷肯定也被其用话搪塞了。
若是今日之前,他听见这话必定盛怒而起,可现在他已经气过了头,倒也能做到心平气和地说:“那如果我同意不去南疆,你是否真能做到信守承诺不跟圣上提赐婚?劝阻圣上想赐婚的念头?”
他此次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倒是有些出乎顾敬的意料。
毕竟前夜谈话时他用这个条件威胁他,他还反列出一堆条件来反威胁,大有不去南疆不死心之意。
顾敬沉默了一会才说:“这是自然,不过大概是郁将军气昏了头,忘记之前谈话的内容了,以免日后你又赖账,顾某不妨再提醒提醒你。”
“当时说的是我一定会跟皇帝提赐婚,如果你同意不去南疆,我可以把这件事推后,挑一个你觉得合适的时机再提。”
“而不是只要你同意不去,我就会跟皇帝拒绝这件事。”
郁平听完后怒气瞬间上窜,直接拍桌而起,厉声呵斥道:“满口胡言,当时说的就是我同意不去,你就不会去跟圣上提赐婚,这么快就想翻脸不认账,真当老夫好糊弄是吗?”
顾敬全然没被他的情绪影响,越发气定神闲,从容淡然,笑道:“顾某记性好得很,当时话就是这么说的,至于郁将军所言,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当时可没同意。”
他瞧着郁平气到颤抖,便站起来端了碗茶扔到他面前,又说:“将军年纪大了,火气经常这么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郁平端起茶碗就想往地上砸,将茶碗举高后才发现这只茶碗是自己素日最喜欢的青花瓷。
顿时心生怜惜舍不得砸毁,索性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败败火气。
也许是茶水真有降火之效,他喝完后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你究竟为何不让我去南疆,你应该清楚我一定要去的目的。”
顾敬转回座位坐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戏谑,“早朝时不是已经说了么?沙场是为身强体壮的年轻将士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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