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已浑身是血,痛到痉挛抽搐,迭声求饶。
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连连后退数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他的匕首转锋指向自己。
直等到壮汉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时黑衣人才收起匕首,阴恻的目光往人群里看了一圈,然后伸手挑起壮汉的下巴,反手一扭壮汉下巴便脱了臼。
壮汉直接被疼得昏死过去,黑衣人这才收回手,取出一方锦帕将匕首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旋即大步离开。
他走后好一会才有人敢大着胆子上前去查看壮汉的情况,在探寻到壮汉微弱的呼吸后才大舒一口气,“还活着。”
虽然黑衣人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但众人都莫名觉得壮汉遭此虐待是因为他说了顾敬不是的缘故,因而忌惮之心大起,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
只有少数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胆大之人选择躲在不显眼的暗处,继续等着看顾敬是否真的会上门提亲。
果然不多时顾敬就策马而来,不再如往常一般着略显沉闷内敛的黑袍,改换衣面绣着鎏金暗纹的靛蓝色修身装,俊颜在艳阳照耀下显得十分意气风发,朝气磅礴。
他眉眼含笑,唇角微扬看起来心情极好,下马后不等人通报便直接大步进了郁府,径自到大厅中坐下等待郁平。
郁平此刻正在后院听着尤语秋的抱怨,在听完她复述昨晚跟顾敬对话的全过程后,他的心情更加郁闷复杂了,沉默许久才说了一句,“咱们也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现在来反悔,可惜没人会惯着他。”
“他真敢来提亲我就敢拒绝,我就不信他为此敢拿权势来压我。”
尤语秋颔首表示认同,嘱咐道:“这小子还说我们对他有误会,要等你回家后上门来解释,你可别耳根子发软,信了他的鬼话。”
“这话夫人应当告诫自己。”郁平轻拍拍她的手背,起身准备去休养一会,等顾敬来后好有精神应付。
然而才迈开步子,门外一小厮进来禀报说顾敬已在前厅等着了,他顿时皱紧了眉头,回头询问尤语秋的意见。
尤语秋站起来整理整理衣着,换上严肃神情,“来了就去见,怕他做什么。”
言罢迈步往前厅去,郁平只好跟上。
顾敬气定神闲地坐在前厅饮茶,看见他们来后放下茶盏起身虚行个礼,看向郁平笑道:“郁伯父别来无恙。”
这声伯父叫得郁平眼皮直跳,急忙道:“下官惶恐,担不起大人这声伯父。”
顾敬笑容不减,又看了眼尤语秋后坐下,复把茶盏端在手中。
郁平冷着脸坐到他对面,问道:“不知大人前来敝府所为何事?”
顾敬并不直言,反过来问他,“听说您年轻时跟赵易有些过节?”
郁平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阴沉,他跟赵易何止有过节,堪称深仇大恨。
他年轻时在沙场上可谓是常胜将军,甚少的败绩都是因为遇见大魏的龙虎将军封永,当时他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立誓定要打败封永,为此苦心操练精兵,筹备半年之久。
眼看就要大获全胜一次,却不曾想被当时他的副将赵易窃取了军中机密出卖给封永,导致最后几乎全军覆没,三个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为了护他杀出重围,不仅丢了性命,死后尸身还被敌军百般凌.辱。
他做梦都恨不得将赵易碎尸万段,可惜赵易出卖他以后就销声匿迹,他找了十余年也没找到,封永也因为这场战争身负重伤,从此卸甲不再上沙场。
他大仇不得报,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遗憾,赵易二字也成了他的心头大忌,每每想起便食难下咽,寝不得安。
如今陡然听顾敬提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