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荷眼瞧着顾敬表情变来变去,最后满是无奈地看着她,让她感觉他没完全相信她的话。
那模样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让她更生气了,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谎,只是在跟你耍性子?”
感受到她怒气变重的顾敬当然不会承认,好言哄道:“没有,我是在自我反省,准备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郁荷仍旧怒视于他,但语气平缓许多,“别跟我贫嘴,你要是真觉得自己错了,就让我回家去,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顾敬不想答应,他觉得郁荷要是知道他背着她跟郁家谈好亲事,甚至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了,正在气头上的她怕是得跟他闹翻了天。
可眼下旧账尚未了清楚,不顺着她的心意,她现在就能把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他纠结许久后还是点头答应,“明日再回去好么?待会我想带你去后山一趟。”
见他同意,郁荷便不计较明日才能回,也颔首答应,“我可先说好,回家后这地方我再不来了。”
顾敬轻嗯一声,不怕死地顺杆爬,“只要你答应不离开京城,我不会再强求你来这。”
郁荷却没那么好说话了,淡淡瞥他一眼,“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你要是再干涉我的自由,即便你有天罗地网,我也有法子让你永远都无法找到我。”
“我做了这么多年玄清门弟子,其他本领没学会,躲人的本事可是学了十成。”
她有没有这个本事顾敬不确定,只是一想到永远都无法找到她这种可能,他就觉得心口疼,赶忙说道:“我答应就是,别说这种话。”
“希望大人言而有信。”郁荷也不再吓唬他,从怀里掏出小镜子重新整理好妆容,然后大步出屋。
她离开后顾敬快速写下一封信,差人给郁平送去。
此刻郁平刚从皇宫谢恩回来不久,陪着今日心情过度愉悦的恒帝用膳,让他感觉比上阵杀敌还难上数倍。
以至于到家精神一松懈后就累得瘫在椅子上,话都不想多说半句。
看完顾敬的来信后他才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赶忙去找尤语秋,急声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尤语秋正在看家中账目梳理嫁妆,闻言也着急起来,“发生何事?”
郁平将信中内容简明扼要复述一遍,“顾敬这臭小子说小荷最近一直在跟他闹别扭,他就没跟小荷说过赐婚的事。”
“那等明天小荷回家来,知道这事是我跟顾敬商量好的,不得接着跟我闹。”
他一把夺过尤语秋手中的账目扔在一旁,催促道:“赶快收拾行囊,你跟我同去沂扬城避一段时间,这烂摊子让顾敬自己处理去,休想我帮他。”
尤语秋弄清来龙去脉后生起气来,“这小子做事竟如此不靠谱,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小荷,这不是存心惹麻烦吗?”
郁平见她坐着不动,劝道:“当初我为了让小荷离顾敬远点没少在她面前挑拨是非,结果转过头来我跟顾敬把婚事都谈好了,小荷铁定要跟我翻脸。”
“我受不了她闹腾,听我的话,先离京躲躲,等女儿消气了再回来。”
尤语秋气得直接站起来去狠狠揪他的耳朵,“这会儿知道怕了?平日里对着小荷发威的本事去哪了?”
“要当懦夫你自己去,我可不能让我女儿受委屈,要是她知道真相后不愿嫁,付出再大代价我也要毁婚。”
郁平揉着耳朵继续劝,“好夫人,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毁婚那可是抗旨,这罪过我们如何担待得起?”
“再说自家女儿什么脾性你还不清楚?要是不愿意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