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如此重地,又是如此重要的人死掉了,尸体板直地正躺在虞丘月的府中。
“寒玉茗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虞丘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不单单是因为寒玉茗给她添麻烦,更因为寒玉茗如此草率地就夺了一人的性命。
寒玉茗冷眼瞧着虞丘月的神情变化,眼神暗了几分,冷道:“公主可知我这几天一直在忙些什么?”
“本殿如何知道?”虞丘月正在气头上上,根本不想听寒玉茗说这些废话。
“那便算了。”寒玉茗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虞丘月这次是真的心脏疼,怒火中烧,一下瘫坐在地上,呼吸都乱了。
苦伏吓坏了,他又不会医术,只能一边让虞丘月再坚持一下,一边飞奔出去找窦奚之去了。
夜晚黑漆漆的,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风吹得外面的树叶哗啦啦作响。
屋内,偌大的地面,只有虞丘月和慧能法师的尸体。
一直以来,她自认为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怎奈,寒玉茗实在是太过乖张了。
谅谁突然把一具尸体送到你面前,都会受不了的吧。
愈来愈浓重的血腥味更是让她忍受不住干呕起来,这样恶劣的环境,还有这样可恶的大风,虞丘月越想越气,更觉自己凄惨,顿时昏了过去。
碎金院内,寒玉茗坐在屋顶,手里拿着一壶酒,不管令狐柯怎么叫他他都无动于衷。
看月亮,他总是看月亮。
记忆中,自七岁那年后,日子便不真切了。天永远是夜晚,月亮永远不会西沉,河流不会流动,树木也不会生长。
若不是这次逃了出来,他恐怕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过了几个日日月月。
“都得死。”寒玉茗心中默念。
苦伏找来了窦奚之,接着又把风弄叫来了。
风弄不愧是在宫里呆了许多年的老人了,遇到事情很快冷静下来,问清事情缘由后,让窦奚之照顾好公主,自己第一时间去找寒玉茗了。
“哦?请我?”寒玉茗仍是坐在屋顶,高高俯视着地上的风弄。
“是的,公主一时气极,没能好好与郎君交谈,已然懊恼不已,刚刚更是昏迷过去了。”风弄神情真挚,眼里含着泪水,向寒玉茗屈身行礼,语气诚恳,“还请郎君一定要去看看公主罢。”
寒玉茗的手指微微揉搓着酒壶,勉强应了,懒懒起身跳下屋顶,很不合时宜地道:“你们主子很喜欢魏雅?”
“魏雅一直很感恩公主的知遇之恩。”
“所以他不入庙堂一展才华,跑来公主府沉迷儿女私情?”
风弄哑然:“魏郎君他……可能有自己的考虑吧。”
“呵。”
虞丘月幽幽转醒,见到寒玉茗刚想开口骂他,及时被风弄开口堵住了:“公主,寒郎君十分关心公主,听闻公主昏迷便立刻赶来。”
寒玉茗无言。
风弄扶虞丘月坐起来,又喂她喝了几口窦奚之熬的汤药。这里没有血腥味,虞丘月感觉好了许多:“既然如此,慧能法师之事你作何解释?”
寒玉茗此时想的全是怎么会有如此娇生惯养之人,什么也没经受呢,就沉沉昏死过去。见虞丘月问他,这才把神思收回。
他本是从不可怜旁人的,如今也并不可怜虞丘月,要说唯一可怜过的,恐怕也就只有他的母亲了——一朵被困在雪山的江南的花。
奈何他必须讨好虞丘月,刚刚赌气离去已然是任性,于是乖巧道:“自从上次公主进宫后,便已被人下了邪引。在下调查了那日公主所接触之人,发现有个戏子十分可疑,邪引就是这个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