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寒冷冬夜的木板床上。 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他们曾经一起做的事情,可以实打实地触摸对方。他温热的手——她猜想那可能是温热的,可以真的贴合在她的脸颊上。 她从来都是两人当中主动的那一个。她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眼前那个虽然年老但依旧风度不减的男人。 真奇怪,即使是这样的煎熬也没有泯灭了他眼里的热气。 当时她还那么小!她在失去了他之后才意识到他真正的名字,即使他们彼此都没有踏过那一条敏感的线。 在她眼里,盖勒特·格林德沃依旧是那一个特别的、突出于其他任何人的“格林”。 格林德沃看着眼前女孩的眼神逐渐变得火热。他猜想可能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对她说了些什么。 但是.... 眼前的女孩与与那个站在高台上神色犀利的女子,格林德沃没有看着半分相似之处。 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热衷的粉丝,一个想要将真心奉上的求爱者,或者是一只渴望抚摸的猫。 但和一个能够决策、引领巫师们走向未来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有点蠢。】格林德沃想,【但这或许是她容易被掌控的原因。】 “啊...”格林德沃发出了一声喟叹,收回了视线,从他的嘎吱作响的板床上坐了起来。 现在首先,他要建立一个邓布利多构建起来的美好形象。虽然他并不清楚那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邓布利多和我说过你了。” “你想见我?”他温和地发问,“为什么?因为我的理念?还是一些什么东西?”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他笑了起来,看起来可能很有温度“你的构想很有趣,有我的影子,这是什么原因?” “不用害怕,克劳尼。”他轻柔地说,“既然你的校长敢带你来这里,我就没法对你做些什么。” “格林...”她小声地说,“我是说,格林德沃先生。” “是的,我是。”格林德沃饶有兴趣地回答。 “您是只听,邓布利多校长提起过我,对吗?” “他说这些事是我们的私事。”格林德沃说,“但这是没由来的。他为了你质问了我好几次。” “难得的胆子。”他嗤笑了一声。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叫做盖勒特·格林德沃,眉眼如出一辙。克劳尼的余光扫视完整个小房间,连待着的地方的陈设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是,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显然与“格林”大相径庭。 格林德沃在审视克劳尼亚。 克劳尼也在审视她。 她见过格林德沃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态度。他太会虚与委蛇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 她并不清楚格林的时间究竟是怎样度过的,他总是疲惫,但一整个夜晚他们都能够待在一起。可以看书或者研究,甚至是学习。 这样无时无刻都在彼此的注视下生活是很难脱离对对方习惯的察觉的。 他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这一点装不出来。那眼神是如此的陌生,他的心并不是疲惫的,他的心充满着怨怼。 他非常的迷人,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她很吃这一套,所以将这一套搬进了她的生活。 但他的语气又如此的高高在上,充斥着一种隐秘的傲慢。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可能会请求她,在她可能的时候给予一个名叫“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人力所能及的帮助。 有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或者是,哪里不对。 【她面对的“格林”并不是这里的,此时此刻的格林,而是另一个。】 【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个体,如果境遇完全不同。】 【他们就全然不是一个人。】 失去的东西永远不会以从前的形式回到你的身边。 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克劳尼的心发出一阵绞痛,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她的心脏里头插上了一把刀,但这一点儿也不过瘾。 那只拽着刀柄的手还转动了它,让它在肉里留下痕迹来。 手指在突突的跳动,剧痛从胸口蔓延到指尖。 并不存在那个以后,或者未来。 他们在当下没有任何的连接。 【如果说在此刻是我们的初见...】她意识到了时间的荒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