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无双,他表情微有些不好的情绪,而后抬起手来,在刚平静下去的掌声后清楚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通往茅房的必经路上,我如愿看到了何久。
何久袖子里藏着嘉禧阁的脂粉,他道:“我听闻你入了晋家,特意让妹妹买来带给你的。”
我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到袖兜内,万分感激:“多谢。”
我与何久相交在数年前的端午节,那日他跟随银家公子和季家小姐出门,路过花灯河时,季家小姐悄悄溜出两人视线落了水,而我从旁经过,识得水性,将季家小姐捞了上来。何久是个念恩重的人,此后又与何久在乐坊互相帮助过几回,一来二去就成了知音。
至于脂粉,我的脸不知哪里修来的福气,比贵家小姐们的都娇贵,街边小店能买到的脂粉用过后都会让我发痒,严重时还会发生溃烂。嘉禧阁的脂粉上品珍贵,我一寻常的四处求生的孤女难以负担这常用物,何久听闻我不适平常脂粉后,特去问了幼时有同样症状的季家小姐,此后来拜访我便都会带上一盒。
脂粉相授,是男女示爱的一种方法,我常害怕生误会,但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被晋雪霏撞破。我如实相告,晋雪霏的脸色还是难看得紧。
何久走远又折返回来:“真如她所说,再说了,我的心上人是谁,你不是知道吗。何必纠纠缠缠。”
我第一次见到何久这幅拒人千里之外、质问、语气冲的样子。
晋雪霏的脸白了白,她的秋目含水,委屈巴巴地拉着男人的衣角:“你不要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又看向我,眼里都会可怜,她再向我要求要我出言。她又看回何久,拉着他衣角的手攥紧了:“我不会罚她,我听说你们是高山流水的知音,我绝对好好照顾她,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保证再也不胡来,再也不猜忌你了。”
何久甩开她的手,眉头蹙起:“晋雪霏,你明知道我们家之所以对你们家撮合我俩的事儿置若罔闻,不过是为了你家的势,不过是把你们当作一个保护伞,但若真出了事儿,我们何家也受不了牵连。你又何必非要撞破南墙呢?”
“可你终归是要娶人为妻、开枝散叶的,”晋雪霏神色慌张,“她已经嫁人了,而且就算她成为下堂妻,就算现在和离了,也轮不到你啊。那毕竟是你妹妹的……”
“慎言!”何久尖锐地打断她的话,更生恶气,“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害人害己。”
晋雪霏后知后觉地慢慢掩住自己的嘴,眼里充满后怕。
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知道,何久的心上人是谁。是帝都中最温婉大气又最菩萨心肠的富贵小姐,也是抬头万丈后堪配中宫的大恒继后。
何久甩袖离开,没有留一丝情面。
我以为晋雪霏会放弃,正打算悄悄溜走,以免触霉头。不想还没转身,就被晋雪霏叫住。
“含春,你和何久关系亲近,我要你帮我。”
我抿嘴笑:“郡主您说的是哪里的话,公子心上之人你也清楚得很,含春也实在爱莫能助。”
我转身逃离的瞬间,晋雪霏的声音强硬地插了进来:“东城城墙边的二十八名孩童和老嬬,恐怕活够了日子。”
我朝她看去,女子依旧面容整洁、华冠端正,她睥睨着比她低贱的生命。我不敢揣度她做出此事的可能性,我也不敢冒险尝试。我看着她的眼睛,只能畏畏缩缩地说出一个好字。
每月的十号,何久都要去白云观。晋雪霏的手段粗暴大胆,她雇人做戏,踉跄之间给何久的茶水做了手脚。那夜,晋雪霏一夜未归,我抬头看着星空,与路过庭院的大公子四目相对,只觉月光如水。
晋雪霏坏了清白身,在家里觅死觅活,何家迫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