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从哪里得来,我就自己闲逛发现的。”
玥哥哥冷哼一声,“你天天在外面闲逛,也不知道交了些什么野路子朋友。”
活的长久也不是什么好事,经历越多,秘密就越多,心也越累。
“如今呢?如今你心里的那根弦可松解些了?”玥哥哥又捡起了之前的话题。
我心里的弦可松解些了?在九州不会担心帝释天的大军突临,不会担心族人被屠,所以是松解些了,可仅仅因为这些吗?还是因为梁上轻轻一揽腰,那一碗黍米粥,冬日烟雨中青灰的雨伞,雪光映在蓝色的瞳?
“阿岚,”玥哥哥见我不说话,又问道:“那墨离,你可信他?”
这话似曾相识,那日勤阳殿夜宴,在殿外腊梅花旁,墨离也曾问过我,问我是否信他,要我一定信他。我那时以为他酒后胡言未曾理会,如今玥哥哥再问起,我忙答道:“我信他。玥哥哥,我信他。”
“可他让你杀朱厌,拿这空桐,甚至以后出征九州,摆明了是在利用你。”
(“阿修罗,你带我去。”
“臣下见玥将军与公主关系匪浅,王上若是将公主……”
“是否所有人见你都会被迷惑?”
“你为何不用。”)
我甩头将那些声音拂去,“我知道。可我愿意,我下来九州就是来信他,来助他,这本就是我的天谴。玥哥哥,我从未对他施过媚术,他做的一切皆是他的本心。”
玥哥哥摇摇手中酒壶,壶内寂然无声,他盯着酒壶看了一阵,站起身来,
“可人心,最是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