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真有此事,听闻纳兰屿为人极其冷淡,只要她不主动去招惹他,又干嘛要跟自己作对。
“那真奇怪了,”陆锦枝扯扯裙摆,“我刚出来的时候撞见他了,还道他是落了什么东西。”
温邦媛也没想明白,但笑道:“若真是落了什么东西,请侍童小厮来取便是,何必劳他亲自走一趟儿。”
陆锦枝点点头道:“所以我怀疑他没憋什么好屁……你没与他碰面便好。”陆锦枝拍拍车壁让车夫策马,“去了这许久,值扫很累吗?”
温邦媛没说华珠璎与率性堂学长私会的事儿,只说她拿景云寺的事来寻自己的麻烦,这才耽搁了功夫。
陆锦枝轻轻“啊”了声,她虽然对男女之事不很明白,可多少有所耳闻,意识里也就渐渐启了蒙,万没想到温邦媛能与自己分享这样私密的事儿,感觉经此一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不似寻常同窗好友那般,心下便鼓励自己要为温三姐儿好好保守这个秘密,还忧心道:“你就真没半点印象了?”
温邦媛苦涩地说道:“父亲也请人来把过脉,都说我这是因了九月的那场大病,才失了许多记忆。”
这倒不是温邦媛胡乱捏造的,去文质馆上学前的那几日,温友颂一贯娇养的身子在这两日愈发不让人省心,一会儿说哪里哪里痛,一会儿又说哪里哪里不舒服,温邦媛一眼就看出温友颂使的是要罢学的伎俩,偏偏温觥爱子心切信以为真,搜罗了好些个郎中给温友颂诊疗调养,温邦媛也算是“沾了光”,就顺道借医生的口,给自己铺了条“因病失忆”的路子,日后若有什么行为令人起疑,也容易圆场。
陆锦枝扼腕,却也不疑她的,毕竟这也确可解释为什么温邦媛早上见她的眼神如此陌生。
陆锦枝宽慰道:“你也不必太担心,封阔这人我是知道的,他虽是个出入烟花巷的臭纨绔,但对正经人家的姑娘还是很尊重的,否则湘王爷早将他腿脚打折了,还会让他出来充祸害?”然则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都不大相信,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最后一拳砸在了锦绣折枝大引枕上,“这畜生,他怎么能……他怎么能?不行这事我必须得向他讨个说法——”
“万万不可!”温邦媛按住她,声音软糯哀婉又委屈,“若是将这事情闹大了,日后可叫我怎么做人?”
陆锦枝也觉得不妥,但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全满的法子:“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让他白白吃了这便宜?”
温邦媛抿唇:“如今我也还懵着,还是先查清楚再说。”
“失贞”这件事对温邦媛精神上的打击并不似她演出来的那样大,并且冷静下来之后,她认为原身与封阔应该没发生什么,否则小湘王世子在她说出那番自证清白的话后,早该把她堵在路上了。
二人在温府门前分了手,下人早向温觥事无巨细地汇报了颂哥儿这一日在文质馆所发生的事,其中自然也提到了媛姐儿因在红榜前闹事而被请去慎独亭的事儿,因此饭点到时,温邦媛就被光荣地请到了正院一块用晚膳。
笃哥儿已能够自己端碗吃饭了,话也能开口说上一些,所以一看见温邦媛,小嘴便叭叭个不停,还要来抢她腰上挂着的香囊。
“笨!……笨!我要,我要!”
“……”温邦媛没惯着人,面无表情地扯了回去。
笃哥儿憋得小脸通红,温友颂知道他又要哭了,对站在一旁的奶娘呵斥道:“都干什么吃的,没看见四弟弟要哭了吗,还不把人抱下去哄!”
张氏与温觥才从内间整理好衣装,出来时便瞧见这一幕,温觥只是皱了皱眉,张氏却忙忙地提了裙摆走过来,一巴掌打掉了小妾乔氏伸出来要抱笃哥儿的手。
笃哥儿蜷起小手哭得打嗝,张氏瞪着小妾乔氏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