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别人所说,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但后来有个少年侧趴在桌面上,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声音带着些没睡醒的哑:“下节体育课请假。”
温邦媛吸着鼻子,抽空看他一眼:“……什么?”
“不是搞不懂?”纳兰屿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纸,随意地推到她面前,“给你讲题。”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纳兰屿的嗓音低沉好听,不厌其烦地给温邦媛讲题,有时候她会担心自己占用了他太多时间,纳兰屿就只是淡淡地说:“就当巩固了。”
“而且,”纳兰屿笔尖微顿,“你不是不行,你只是起步比较晚,但来得及。”
窗外蝉鸣嘶哑,那一刻温邦媛只觉得心跳躁动,像是有种子想蓬勃生长,要触及明亮的太阳。
温邦媛垂眼,就着温觥的话接下去道:“父亲,您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温觥:“……?”
“虽然我进步得慢,但我空间大,如此更不至于抢了大哥哥的风头。”温邦媛语气软绵撒娇,眨着水灵的眼睛说,“况且您就不想知道大哥哥近来在学馆里表现如何吗?”
温邦媛并没有忘记最初答应温觥的事,这些日子一直在四处留心,还掏光腰包收买了一波侍读,现下正正好派上用场,便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通。
温觥被套路得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最终和颜悦色地掀篇过了。
温邦媛出来时,外头已经飘起了小雪,秋竹给姑娘披上外衣,见她脸上有喜色,当即明白是转危为安了,同时也十分好奇温邦媛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将家主说得没了脾气。
温邦媛哈着气眉眼弯弯,清亮的月光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照得一清二楚,白软好看。
“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温邦媛神秘地笑道。
系统:套路,都是满满的套路。
秋竹半懂不懂,只是跟着高兴:“姑娘,您吩咐奴婢调查的事有着落了。”
温邦媛敛起笑摇了摇头,示意隔墙有耳不宜谈话。
虽然她如今的家庭地位较原身有了提升,但就目前观察的情况来说,连温觥都对她爱搭不理,温府上下自然不会友好到哪里去,就冲方才路过的几个下人,温邦媛都曾在暮云阁里见过,不是张氏派来打探消息的又是谁?
待主仆回到耳房之后,秋竹才仔细说来。
辗转问过景云寺的僧人才知道,那日原身本来要走,中途有位小厮过来传话,就将人喊了过去,当时有位小僧扫地路过,恰好听见寮房里传来一阵喧嚷,扰了佛门清静,小僧便想出言制止,怎料还没推门进去,便看见里面乌泱泱都是些学生样貌的少年,其中一位穿着华美的女子狠狠扇了原身一巴掌,嘴里尽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你就是个庶女,你小娘就是靠偷别人汉子上位的,像你这种下贱货,有什么资格与我争?!”
“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阔哥哥面前,本小姐见一次打一次!”
接着是一阵震耳的哄笑。
秋竹说不下去了,气得有些发抖,也忧心忡忡地望向媛姐儿,似是怕她因为这些不堪入目的回忆而情绪崩溃,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温邦媛的表情格外冷静,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碎影,桃花眼中只有烛光流转。
整合前因后果以及她目前所掌握到的信息,温邦媛大概理出一条思路来了:原身因为暗恋封阔各种追求,被封阔的暧昧对象发现后在景云寺狠狠羞辱了一番,出逃时慌乱落下耳坠,回府之后郁结于心,原本就不康健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不久后便香消玉殒。
啧,怪不得入学当日封阔看她的眼神如此轻蔑不屑,原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