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逢月悄悄垂目看着胸前,如今找到苏景玉的下落,也是时候把白绸交给苏天寿了,到时候京中大乱,正是护着苏景玉出京的好时机。 “这个不难”,她笃定抬眼,吩咐顺子道:”你先去联络昆叔,就说我要见父亲,让他随我去京南大营一趟。” 顺子不解她这个时候为何又要见苏天寿,但也不多问,信任地点头答应。 杨艇没有吭声,静默思量,崔荣锦这两日忙着召集可信的人商议营救苏景玉的事,却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号,疑惑问:“昆叔?谁是昆叔?” 顺子嘴张的鱼似的,比出口型来:“左-手-刀。” * 炭盆里的木炭燃烧过半,阴影从暗牢的四角向中间压下来,湿寒之气似能侵入骨缝。 苏景玉还昏迷着,手腕和脚腕处凝着干涸的血迹,胸口巴掌大的一块衣料已被烧焦,粘着糊烂带血的皮肉,又湿又黏,黑乎乎的一片。 祁沐恩回头看他一眼,鞋尖勾着炭盆的边沿拉到床边,用铁铲翻弄底下的木炭。 门上的挂锁哗啦啦响,一条浅灰色的裙带飘入视线,冷风拂的炭火向身前扑过来,带来一种强烈的滞闷感。 他竖起手中铁铲,用尖角凿去木炭外包裹的白灰,顿时火星四溅,落在他素白的袍子上,烧出一颗颗细小的孔洞,骤然亮起的火光映在他微瞪的眼里,许久未褪的的杀气再度升腾。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远一点!” 姜姃张狂中带着几分恨意,绣鞋踢在炭盆上:“祁沐恩,你别忘了这也是我的地盘,堂堂定远侯世子关在自己家里,我怎能不来看看热闹?” 昨晚她向祁公公哭诉,祁公公用断绝关系来要挟祁沐恩,还告诫宅子中众人不准苛待她,一番安慰哄得她有多得意就有寂寞、绝望,以为祁沐恩又出去鬼混,天还没亮就歇斯底里地到处问他的去处,殷轨趁机推波助澜,把暗牢的位置告诉给她。 姜姃走到床边坐下,端详着苏景玉受伤后硬朗又凄美的侧颜,回想他几次三番护着逢月的样子,不由得羡慕起她来,泪意浸湿了眼眶。 祁公公替她撑腰,把祁沐恩强留在她身边,但是她心里清楚,这座宅子困住了祁沐恩的同时也困住了她自己,她与他之间永远也无法像寻常夫妻一样相依相护,生儿育女,只会彼此折磨,直到有一天双双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委屈、怨恨、厌倦一齐涌上,姜姃生生逼退了泪水,瞟着祁沐恩冷笑道:“呦,你把苏景玉折腾成这样,就不怕林逢月恨你吗?他可是人家的心肝宝贝呢!” 言语间故意向祁沐恩侧过身,指尖贴着苏景玉的衣领向他结实的胸口划过。 “苏景玉长的还真是俊俏,瞧这身型想必是个厉害的,难怪林逢月那么喜欢他,一口一个我家夫君,能与他一夜风流,逍遥快活,就算是死也值了。” “滚!”祁沐恩额头青筋蹦起。 他从未把姜姃当成妻子看待,哪怕她随意出去招惹男人,他也不会感到屈辱、难堪,只会觉得恶心。 他已经无路可退,把自己关在这座又湿又冷的暗牢里,仅有的方寸之地如今也要被她侵染,手里的铁铲攥的吱吱响,如同火蛇般在心里激烈缠绕的杀念已然压抑不住。 姜姃癫狂地仰头大笑,向前探身道:“祁沐恩,你都能出去找别的女人,我不过是捡了家里的,反正苏景玉这辈子也出不去了,倒不如供我消遣,也好让我做个比较。” 祁沐恩眼帘一抬,暴戾的杀意自眼底迸出,忽